“就是就是,當時我們都被顧兄的才華震驚,我還請求顧兄給我抄了一遍。”韓暮說着,從書裏翻出一頁紙,上面赫然就是顧壯壯背的那首詩。
這下人證物證俱全,就連故事脈絡都捋了清楚,顧大嫂徹底僵在了原地。
顧壯壯更是頭也不敢擡。
最開始他只是爲了吹噓一下,才背下了那首詩,想讓娘多買些喫的給他。
誰知道爹孃因此生了別的心思,而他也不敢說出真相,導致事情一步步發展到脫離掌控。
“抄的?抄的?”顧大嫂頭腦恍惚。
那她這一路趾的高氣揚算什麼,她對未來的期許又在哪裏?大官的娘是當不上了,顧家村的笑話倒是還能當一當。
“你這個小畜生。”顧大嫂的臉燒如紅霞,擡手在顧壯壯臉上連抽了好幾下,又幾腳踹了過去。
顧壯壯低着頭,不敢躲避,只希望有人能過來拉一拉他娘。
可誰會拉呢。
喬連連從不管閒事。
顧城同。
顧紹更是打心眼裏認爲這孩子該教育教育了,纔不可能插手。
顧壯壯同學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頓打,以至於回到家好幾天都張不開嘴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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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喬連連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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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落幕,私塾裏恢復了平靜,兩口子就離開了。
這次拉上顧紹,純粹是爲了爲難顧大嫂,等回去的時候喬連連才意識到,這還是兩個人頭一次單獨出門。
一場鬧劇落幕,私塾裏恢復了平靜,兩口子就離開了。
這次拉上顧紹,純粹是爲了爲難顧大嫂,等回去的時候喬連連才意識到,這還是兩個人頭一次單獨出門。
西陽鎮長而熱鬧的集市上。
喬連連在前面走走停停,挑選些合適的菜品。
顧紹跟在身後,步履有些沉重。
顧家人三番二次的折騰,他自己心底都不喜歡,想來喬連連應該更嫌煩。
她是個好姑娘,也是個好娘,不該被如此欺侮。
顧紹有心想補償一下她,但摸一摸羞澀的囊,他又沉默了。
“幹嘛呢,來拎一下菜。”前頭,喬連連跟他招手。
顧紹趕緊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菜和肉,都是幾個孩子喜歡喫的。
“再買點小蔥就回家了,你去牛大叔常停車的地方看看他來了麼,來了讓他等一下我們。”喬連連道。
顧紹點了點頭。
往回走的時候,他在路一側看到了個銀飾店。
小鎮上的銀飾店能有多高級,款式都是京城淘汰下來的,但顧紹想了想喬連連一直十分光潔的髮髻,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
“客觀想要些什麼。”銀店很小,就師傅一個人在,看見顧紹,他放下正在刻的髮簪走了過來,“是要鐲子還是簪子?”
顧紹看了兩眼櫃子上灰撲撲的首飾,“把店裏最好看的銀簪拿來。”
師傅明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顧紹兩眼,心底有些嘀咕。
這個男人抱着一堆肉菜,衣着也十分普通,不像是多有錢的樣子,可他說話的神情和動作又如此隨意自然,叫人不能妄斷。
罷了罷了!
師傅一狠心一咬牙,從櫃子下拿出一個珍藏的首飾盒,攤開,推了過去,“這是我師傅當年做的銀簪,不說是極好,但在這斜陽縣也是找不到的款,客官看看可喜歡。”
顧紹微微垂下眼皮。
銀簪款式是比不得京城最流行的款,但也比其他普通粗糙銀簪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上頭雕刻的梅花栩栩如生,鮮豔欲滴。
就像……喬連連一樣。
永遠帶着勃勃生機的傲雪寒梅,不畏嚴寒,不畏譏諷,高傲而堅韌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