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正抱着顧歌亂晃,見狀有些驚訝。
斜陽縣有河,卻沒有海,平日裏魚不罕見,但蝦蟹可都是稀罕物,說是賣個天價也不爲過。
尤其是,量還不少,足有一兜。
“二嫂,還是讓二哥拿去賣錢吧,這東西可貴。”喬連連推拒。
劉二嫂卻只笑,放下魚兜就走了,“你二哥說了,這河裏的東西,但凡是能撈到的,只要你說一聲,都給你送來。”
然後回了劉家,動作沒有任何遲疑。
喬連連無奈而又欣慰的笑了。
樸實的人大多如此,行爲直接不遮掩,卻又讓人忍不住感動。
但無論如何,幫劉家那次,是幫對了。
至少她不後悔。
“小歌兒,娘給你蒸螃蟹喫,好不好啊。”喬連連哄懷裏的小閨女。
“螃蟹吃了腿就不疼了嗎?‘小歌兒淚眼汪汪的擡起頭。
喬連連思附了一下,螃蟹是挺有營養的,“對,喫點就不疼了。”
“那娘去做吧,歌兒在這裏等娘。”小姑娘在後娘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就乖巧而主動的坐回了長椅上。
喬連連提着魚兜,先用豬毛刷把螃蟹殼清洗乾淨,再倒着放進蒸鍋裏,每個螃蟹蓋上點薑片蔥結,大火開蒸。
顧鵲在旁邊打下手,兼燒火。
現如今,做了那麼久的飯,喬連連也已經學會燒這種土地鍋了,甚至燒的還不錯,會控制火候大小。
但顧鵲不許,每次喬連連做飯她都自發地去燒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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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閨女原話是:娘已經把做飯包攬了,我再不燒個火,那不成廢物了。
不愧是顧家的孩子,覺悟相當高。
螃蟹蒸好了,喬連連給劉嬸子家裏送去了一大盤,又帶着倆女孩吃了點。
隨後,她就把東西送去了西陽鎮。
顧歌現在寸步不離後孃,顧鵲一個人留在家裏也沒意思,娘仨乾脆一起出門了。
到了西陽鎮武館,顧鵲上去拍門。
一個陌生臉的男人打開了門。
喬連連先是一怔,轉而想起來了,笑道,“你就是絳椿吧,碧松跟我說過很多次你。”
絳椿沒有講話,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喬連連,像是要將她看透。
喬連連不喜歡這種感覺,笑容冷淡下來,拎着食盒進了武館。
碧松正在特訓幾個孩子,冷着臉的樣子還頗有幾分威儀。
只是一瞧見喬連連,再瞧見她手裏的食盒,他嗷一聲撲了過來,身上再無半分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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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連連忍着笑意扶住腦殼。
如果不是碧松年紀不大,她都要懷疑,顧樓是不是他的兒子了。
“夫人,今天喫什麼。”碧松圍着食盒流口水。
喬連連還沒說話,絳椿響起了一聲質疑,“夫人?”
“是啊,夫人,爺的夫人。”碧松認真道。
倆人兄弟十幾年,算得上心有靈犀,碧松知道絳椿什麼意思,連連對他使眼色。
可絳椿還是僵着臉道,“爺的妻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這位是顧夫人,卻不一定是夫人。”
“你……”碧鬆氣結,“這不都差不多嘛。”
絳椿知道碧松缺心眼,沒再說話。
喬連連卻咂摸出了一點異常,她看了一眼絳椿,不鹹不淡道,“阿紹呢?”
“爺去斜陽縣東芝堂啦。”碧松道,“那人打聽你竟然打聽到武館來了,爺特別生氣,決定去東芝堂跟他們理論理論。”
說得好聽是理論,說難聽點就是警告對方,不要再胡亂打聽。
做夫妻這些日子,喬連連不說完全瞭解透徹顧紹,但也將他的性格摸了個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