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顧樓發出了一聲慘叫。
太悲傷了,難得出一趟遠門,還要被監督着練武,真是不想面對。
喬連連長吐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擡起頭摸了摸胖兒子的頭,又看向碧松,“武館你們繼續開着吧,這也算是他留下的唯一東西了,關了總覺得不太好。”
碧松一怔,和絳椿對視了一眼。
爺可不是這麼說的。
爺說,要隨時隨地保護在夫人身邊,要將夫人哄騙去京城……
可現在夫人都不願意帶着他們去府城,要怎麼哄騙夫人,要怎麼吹耳邊風。
碧松急得快哭了。
還是絳椿冷靜,低聲道,“夫人可還記得之前爺爲什麼受傷?”
喬連連一滯。
誰能想到,顧紹受傷臥牀後的那段日子,竟成了兩個人最後溫馨的時光。
倘若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也許她就應該裝傻多喂他幾天的飯菜。
喬連連的眼裏又蒙上了一層霧,她怕周遭人看出來,連忙使勁的眨了兩下,把霧水眨成了清涼的溼意。
“夫人,那郡守雖說已經落馬,但難保沒有殘餘勢力,如果他真的恨毒了咱們,再暗暗地對你們下手可怎麼辦?”絳椿緩緩道,“你一個人,帶着五個孩子,便是再有兩個丫鬟,也毫無還手之力啊。”
最重要的是,孩子太多了,她護得了一個,護不了兩個。
倘若哪個孩子因爲她的粗心大意出現傷亡,喬連連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那個場景,她打了個冷戰。
“夫人,武館還是會在的,只要我們有朝一日回來,還會有開的機會。”絳椿意味深長。
有朝一日,這個詞用的很好。
可惜喬連連沒聽出來,她匆忙抹去腦海中不好的畫面,沉銀道,“關就關了,學生的學費暫時退了,你們隨我一起去蘭州府吧。”
碧松和絳椿對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全家人都陷入了忙碌之中,武館的學費要退,家裏的東西要拾掇,還有幾個孩子的東西要帶着,喬連連是忙的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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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離去的這天,碧松又僱了輛馬車,加上家裏的這一輛,攏共兩輛馬車,載着十個人,一堆箱籠,浩浩蕩蕩的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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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嬸子等人都站在門口,爲喬連連娘幾個送行。
就在這當口,遠處忽然踉踉蹌蹌跑來了一個人,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倒在了馬車跟前。
“連連……救我……”
如此慘烈的動靜嚇到了所有的人。
喬連連猛地掀開車簾,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意料之中的人。
李春花。
前陣子顧紹出事兒,李春花只露面了一趟就匆匆離去,當時喬連連還說她胳膊上怎麼有奇怪的青紫,但沒來得及問。
或許也是沒心情管別人的事兒吧。
但此刻,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春花躺在馬車前,喬連連是發自內心的後悔。
倘若她當初能多看一眼李春花,多給予她一點關心問候,是不是她就會講實話,也就能避免如今的慘狀了。
“春花。”喬連連跳下馬車,將她扶了起來,“你怎麼樣了?”
劉嬸子等人也圍了過來,看着李春花凌亂不堪的衣裳和頭髮,還有青青紫紫的嘴角,目露不忍,“這姑娘恐怕是……遇了糟蹋。”
喬連連看了一眼琴知。
琴知立馬上前,把李春花抱了起來。
雅知則去打開門鎖,又主動的去整理了一個牀褥。
等琴知把李春花放下,喬連連就關上門,爲她檢查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