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東遠登時一臉絕望的癱軟在了地上。
喬連連不管他,對着幾個李家村的壯漢喝道,“來人,將姑婆送去往生!”
被打斷的葬禮在淒涼的嗩吶聲中重新續接了起來。
姑婆被送到了地裏,用黃土一掩,自此在世間了無了姓名。
李春花含着淚添土,有好幾次險些暈厥過去,最後又靠着驚人的毅力挺了下來。
灑好最後一培土,再將其拍成堅實的圓形,一羣人才折返回了李春花家。
此時,彭家的人已經到來,正扶着彭東遠噓寒問暖。
還有人氣的原地咒罵,恨不得將喬連連和李春花原地撕成兩半。
寂靜的小院裏,兩撥人撞見了。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彭東遠的娘一看見喬連連就尖叫着撲了過去,還好琴知站了出來,三兩下將她推回了原位。
“你這踐人,你爲何害我兒,你讓我彭家斷子絕孫,我與你拼了。”彭東遠的娘拍着腿咒罵,只恨自己沒多長几條手臂,不能撕了這倆踐人。
喬連連和李春花均沒有任何迴應。
“我可憐的東兒,我的小孫孫,我們彭家的根兒啊。”她卻是越哭越起勁,恨不得將扁桃體都噴出去。
喬連連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神祕一笑,“誰說你們彭家斷子絕孫了,春花肚子裏,可就有一個孩子。”
彭家人頓時都愣了。
彭東遠和彭東遠的娘尤爲激動,一雙眼睛盯着李春花的腹部,彷彿要將其灼穿。
好巧不巧的,李春花乾嘔了一聲。
兩人頓時無比激動,彭東遠的娘連一身是血的親兒子都顧不上了,熱情的湊到李春花跟前,一臉的關心體貼,“春花啊,你身子怎麼樣?什麼時候來的葵水?可有不適?”
李春花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喬連連單手抵在了她的背後,彷彿賜予了她力量。
李春花用舌尖抵着上頜,好大會子才道,“是,我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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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彭東遠的娘大叫一聲,雙手合十,兩眼都是淚,“謝天謝地,老天有眼,我們彭家又有後了,春花,那和離書你還給我,回家來吧,娘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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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東遠躺在地上,雖滿臉不甘,但眼底也有幾分熱切,“回來吧,春花。”
明明之前還是恨不得生死相向的仇人,結果因爲一個孩子,突然就變了張臉。
李春花望着這兩個熟悉的陌生人,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還想歇斯底里的罵這羣人一頓。
但想到喬連連的計劃,她還是按捺住了情緒。
“好啊。”李春花輕聲道,“不過我還有點東西落在了連連家裏,想先去拿回來,你們在這裏等我好不好。”
“好,好。”彭家人一口應了。
李春花當即攜着喬連連的手上了馬車,裏頭是早就坐進去的五個孩子,還有趕車的碧松,以及好些行禮包袱。
怎麼看都不像是臨時去拿一趟東西,更像是搬家一樣。
彭東遠的娘有些不安的上前兩步,“春花啊,要不你就別去了吧,我讓你堂弟幫忙拿回來,你先下來,跟我回家。”
她衝李春花擺手。
然而李春花只是掀開簾子冷笑,“你讓我回去就回去,你想要這個孩子我就得生?別做大夢了,明日我就藏紅花將這孩子打了,你們彭家不配有後!”
她話音剛落,碧松就敲了下馬屁股。
馬車驟然狂奔,朝着安陽郡的方向駛去,追趕着才啓程沒多久的絳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