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
喬連連敏銳地注意到了關鍵詞,她眉頭微蹙。
原以爲只是用一次診治交換了推薦信,沒想到居然還要持續診治,一直到他康復。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喬連連有點不樂意了。
季雲墨卻在一旁有些激動的道,“夫人還不趕緊謝謝王爺。”
她納悶的看了過去。
季雲墨趕緊壓着聲音道,“你以爲郡王的大夫是人人想做就能做的麼,你做了清平郡王的私人大夫,日後有人膽敢欺負你,便是與清平郡王作對,這是多麼大的靠山,難道你就不想要?”
靠山?
喬連連一怔,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他們孤兒寡婦的,在這偌大的京城裏生活確實會不容易。
俗話說,天子腳下官員多,可能出門隨便就能碰上個五品官,倘若不小心起了衝突,便極麻煩。
但如果多了個清平郡王當靠山呢。
打狗還得看主人。
清平郡王雖只是個郡王,卻是個有封地有名號的實權郡王,再加上一個長公主的母親,與皇室親密的關係,讓他在京城地位超然。
連帶着,他的大夫自然無人敢碰。
喬連連捋通了這前後關係,瞬間明白了季雲墨話裏的意思。
“多謝王爺。”她又行了一個禮。
雖然還是不倫不類,但看習慣了竟然感覺還不錯。
這次季雲舒真的忍住了,沒笑。
“謝自是不必了,只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既答應了爲我診病,便不能食言。”他淡淡道。
喬連連頷首,“那是自然。”
一個唾沫一個坑,說出來的話要是沒有辦法做到,那就不要說。
當然,很久以後的喬連連還真的後悔了,後悔的頭疼欲裂。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起碼到現在爲止,她都是滿心認真地要爲清平郡王診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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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卓越的清平郡王看了她一眼,躺平身子,伸出了右手。
這便是要診治的意思。
喬連連立即上前,兩只手快速利落,不過片刻功夫,就解開了清平郡王的腰帶。
外頭站着的季雲墨瞪圓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應該上前制止,還是應該快些退出去,免得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榻上,季雲舒也有一瞬間的發懵,眼瞅着喬連連就要解到胸口的位置,他連忙按住了女子纖細的手,“你這是作何。”
“爲王爺檢查身體。”喬連連道。
既然是戰場上留下來的隱患,必然是身體不同地方有傷痛,嚴重的可能還有筋骨錯位等毛病,自然得好好查看。
季雲舒沉默了片刻。
他只知道喬連連會治病,但不知道她是這樣治病的。
難道說,她每爲一個人治病,便要這樣檢查一個人的身體?
季雲舒覺得舌根有點發酸,他抿抿嘴,試圖驅散這種感覺,卻不料愈發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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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會子,他才艱難道,“難道不應該是把脈麼?”
喬連連嘴角抽了抽。
這個時代的確是以把脈爲主,但她並不是傳統的中醫,雖對脈象涉獵過一二,但頂天了也就能把出個喜脈,其他的並不瞭解。
更何況是戰場留下的身軀病痛隱患,便是華佗在世,恐怕也難以全靠把脈檢查出所有病症。
但這話喬連連沒法說,只能一本正經的道,“把脈看不出隱患,想要徹底找出所有小毛病,只有一寸寸的檢查。”
她右手尚搭在清平郡王的衣襟上,只肖他一點頭,便將衣襟拽開,爲他檢查隱患。
季雲舒的心底砰砰狂跳,既有幾分酸意,也有幾分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