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帶着人來時,就看到她趴在石桌上氣喘吁吁。
男人掃了兩眼乾淨的地面,聚攏成堆的枯枝殘葉,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連連你這是……將整個院子掃了一遍?”
喬連連歪着頭不想講話。
是李春花回答了他,“連連見院子有些髒了,拉着我掃了一遍,現在剛打掃完,正歇息吶。”
季望舒嘴角抽了抽,強忍住那股想笑的感覺,壓着聲音道,“其實你們不用打掃的,府裏專門有人清掃院子,我也會指派人過來灑掃。喏,你看。”
喬連連順着他的視線,正好看見六個梳着包包頭的小丫鬟,全都低着腦袋,小心翼翼的在門口站着。
“這是……”她有些訝異。
“這是給你送來的灑掃丫鬟,貼身的你就留琴知和雅知,這些都是外頭粗使的。”季望舒知道她不瞭解這些,說的很是仔細,“她們都沒有名字,你回頭賜個新名,以後她們便是你的丫鬟了,還不見過夫人。”
六個小丫鬟怯怯地上前,齊刷刷的行了個禮,又整齊的喊道,“見過夫人。”
買琴知和雅知的時候,喬連連就有種看電視劇的不真實感,等見到這六個調教良好的小丫鬟,她心底那種虛幻的感覺就愈發的重了。
“連連,連連。”還是李春花清醒,用胳膊搗了搗喬連連,“賜名了。”
喬連連醒過神,隨口道,“前頭那個用流,後頭就琴棋書畫吧。”
李春花提醒她,“還差倆人呢。”
喬連連思附了片刻,“流光,流影。”
相較於敷衍的琴棋書畫,這兩個名字明顯更爲好聽一點。
一時間,六個小丫鬟的眼睛都亮了。
可惜她們並沒有自主權利,更沒有挑選名字的資格。
“連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來安排人領名字了。”李春花興致勃勃。
喬連連一擺手,任她去了。
李春花挑選人的方式也是簡單粗暴——全看臉。
長得優雅點的領了流琴,長得清秀點的領了流書,長得最好看的領了流畫,長得最精神的領了流影,長得最普通的領了流光。
如果說前頭還有幾分規律可尋,到後頭就完全找不到痕跡了。
跟在季望舒身後的絳春忍不住道,“你這是怎麼個分配方法?”
李春花跟他也算熟悉了,說起話來就不怎麼客氣,“當然是我高興怎麼分就怎麼分。”
絳春吃了個憋,扁扁嘴不說話了。
李春花卻極高興,領着一羣小丫鬟往院子裏走,然後又開始爲她們分配活計。
比如說,廚房放兩個,端茶送水放兩個,灑掃庭院放兩個。
流影最爲機靈,領完活計就笑着恭維李春花,“多謝姑姑分活,姑姑辛苦了。”
姑姑?
李春花有些怔愣,不明白她們爲什麼要跟顧城一樣叫她姑姑。
絳春聽明白了,強忍着笑意道,“在院子裏,年齡大的管事叫媽媽,年輕的婦人管事叫姑姑,至於未婚的小丫頭,甚少有能當上管事的。”
所以,那羣丫鬟把她也當郡王府的家奴了?
喬連連怕李春花不高興,正拍了拍她的肩,打算安慰兩句。
誰知李春花突然眉飛色舞道,“那倒是極好,以後我就給連連當管事姑姑了。”
這樣,她也不算佔連連的便宜,天天喫乾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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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春花非要自降爲奴這件事,喬連連想不明白,且死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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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舒勸她,“只要你不將她記爲奴契,她便不是奴,只是來給你幫忙的管事姑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