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就多喫點,以後也多去四喜樓捧捧場,給咱們連連多賺點錢。”端王妃掩着嘴笑了。
趙夫人差點吐出一口血。
她以前的確去四喜樓喫過很多次火鍋,但自從除夕夜虞非城搶了皇長孫之位後,她就再沒去過了。
可有些東西,不去是會想得慌呀。
趙夫人也想念火鍋,但又拉不下來臉去對家喫東西,心底正糾結難受,端王妃這番話,不亞於在她心口撒上一把鹽,叫她愈發進退難爲。
這要是不去,難免落下一個“小氣”的口舌。
可要是去了,給自己敵對的人送錢……想想都嘔的慌。
端王妃這一手,太狠了。
喬連連在桌底下暗暗地對這個潑辣的王妃豎起了大拇指。
端王妃得意地搖了搖頭,拋來了個風情萬種的妹眼。
喬連連忍不住抿嘴兒笑。
便在此時,琴知歸來了,她湊在喬連連耳邊一陣嘀咕。
喬連連面色一變,但很快,她湊到了將軍夫人的跟前。
又是一陣嘀咕,將軍夫人面色變幻不定,好大會子,點了點頭。
琴知再次得令離去。
但這一次,她們不是防禦,而是反殺了!
一場宴會,賓至如歸。
除卻那些不愉快的插曲,總的來說還是很滿意的。
四喜樓需要預定的火鍋,成片成片的梅林,還有微風和煦的將軍夫人。
賞花宴美好的落了幕。
將軍夫人作爲主人,免不了要將諸位夫人送到將軍府門口。
喬連連便趁這個時候悄悄地後退,閃身離開了宴廳。
將軍夫人告訴她,將軍府裏的人會把喬建山父子送到柴房看管起來。
喬連連帶着雅知,在將軍府丫鬟的帶領下,很快找到了柴房。
推開門,喬建山父子果然都跌坐在柴房的木塊上,縛着雙手。
看到她,喬建山眼前一亮,立馬“嗚嗚嗚”的叫了起來。
喬連連冷着臉道,“我可以幫你把帕子拿下來,但你要聽我講完話,並按照我說的做,否則我隨時能送你歸西。”
喬建山瘋狂的點頭。
人在屋檐下,叫他幹啥就幹啥。
喬連連伸出手,一把薅掉了喬建山嘴裏的帕子。
因爲速度太快,好像還拽掉了他一顆爛牙。
喬建山卻毫不在意,嘴巴一得了解放便破口大罵,“快把你哥也放了,你這個不孝子,孽女,我是你爹你竟然這麼對我,你不得好死,你個爛屁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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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連連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
雅知更是撿起地上的帕子,就要給他塞回去。
喬建山這才怕了,住了嘴,“我不罵了,我不罵了。”
“好好說話。”喬連連冷冷道,“你先告訴我,是誰把你帶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喬建山嚥了口唾沫,“前陣子有人找到我,說要帶我找閨女,我就跟着來了,日子太苦了,過不下去了,冬天都沒有熱飯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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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父子以前算不上大富大貴,但飯還是能喫飽的。
怎麼才半年功夫,就落魄到了這種地步?
喬連連將信將疑的問,“娘呢?”
喬建山頓了一下,“沒了。”
那個悽苦了半生的女人,意外得了急病,家裏沒錢看大夫,也沒人照顧她,就這麼去了。
前前後後也就一個月的功夫。
喬建山剛開始不以爲意,等到她嚥氣了,再也沒辦法拖着病體做飯了,才意識到,相伴了大半生的老伴,沒了。
從前的喜也好,苦也罷,從此都跟她再無干系。
喬連連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