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查看的過程中突然毀了卷子,那應該都是意外了。
“這……”虞非昇愣了一下,眼底涌出幾分意動。
倘若只是看一看,就看一看……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
清平郡王府。
虞非城帶着碧松從馬車裏跳下來,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
突然,有人在前面吹了聲口哨。
虞非城頭也不擡,用餘光瞥了一眼,看到是絳椿,便沒有絲毫停頓,直奔連心院。
碧松倒是高興異常,直撲絳椿跟前,笑嘻嘻道,“怎麼,你今天又給我帶了什麼好喫的。”
“你就知道喫。”絳椿滿臉鄙夷,手卻老實的從懷裏掏出一把西瓜子。
碧松大失所望,“哎,我還以爲是什麼好喫的呢,原來是瓜子,這玩意外頭十文錢好幾斤,怎麼還要你特意給我送來。”
“你嚐嚐不就知道了。”絳椿強硬的塞到他手裏。
碧松原本是要縮的,但又擔心瓜子撒地上了不好撿,便生生的接住了一把瓜子。
他嫌棄的捻起一個扔進嘴裏,剛要說話,突然睜大了眼睛。
嗯……
這股酸甜的味道。
雖然沒有維持很久,但入口一瞬間的香甜還是征服了碧松。
他迫不及待的往嘴裏塞了四五顆西瓜子,酸甜的梅子味兒愈發濃烈,他嗦了幾下,也不嗑什麼瓜子仁了,直接把整顆的瓜子嚼碎,再吐掉。
這哪裏是喫瓜子,分明是舔瓜子皮。
擱從前,只有顧樓這個小喫貨纔會這樣喫,碧松是無比嫌棄的。
但現在,他簡直喫的停不下來。
“太好吃了,這瓜子外頭裹了糖嗎?爲什麼這樣好喫?”碧松誇張的問。
絳椿笑而不語,飄然離去。
碧鬆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把剩下的盡數捂進了嘴裏。
兩個人一快一慢的進了連心院。
剛纔一臉漠然的皇長孫已經坐在了藤椅上,正在一顆一顆的嗑瓜子。
不同於碧松的餓虎吞食,虞非城脊樑筆挺,動作優雅,素手輕擡,一個飽滿圓潤的黑瓜子就扔進了嘴裏。
他薄薄的小嘴一抿,將西瓜子外皮上的酸甜味兒盡數吸掉,再用舌尖捲起西瓜子置放於上下牙齒中央,輕輕一咬。
只聽得“咔嚓”一聲,西瓜子的外衣被咬開,露出香香脆脆的仁兒,被脣齒翻咬嚼碎,咽入肚中。
碧松在一旁看着,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熱切的上前,想從盤子裏再蹭幾顆。
然而皇長孫已經機敏的把盤子端了起來。
“這裏太冷了,我還是進屋去喫罷。”略略感慨兩聲,虞非城帶着盤子施施然的進了廂房。
那是喬連連給他佈置的,臨時使用的書房。
順手,還帶上了房門。
碧松雙眼含淚。
爲什麼,明明他是這麼忠心耿耿的小侍衛,任勞任怨的扮演着書童,每天還要被迫在國學院裏聽大半天課。
結果卻連一盤瓜子仁都換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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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松委屈的眼淚汪汪,跑到絳椿面前跺腳,控訴大公子的狠心冷血無情,順便表達一下對那酸甜口瓜子的熱愛。
絳椿滿臉無奈,“不是留給你一大把麼。”
“才一把而已,一會就喫完了。”小侍衛不滿的噘嘴,“我還想再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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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椿扶額。
夫人自打名聲在京城揚了起來,一直要幫那些貴夫人看診,忙的腳不沾地。
今天好容易抽了點空,做了一份西瓜子。
絳椿是因爲前前後後跟着幫忙才撈到了一把。
其他人,可是一點都沒有的。
“你……”絳椿說點什麼,可瞧着碧松委屈巴巴的模樣,又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