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真是錯到了極致。
季雲墨都不敢擡起頭,看堂兄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別說堂兄了,就連他都覺得親爹說的扯淡。
什麼家族榮譽感,什麼爲季家奉獻。
季家對季雲舒做過什麼了嗎?
人家小時候是在皇城裏長大,年紀輕輕就上了戰場,掙了戰功,回了京城,就被賜封了清平郡王,同年賜清平郡王府。
這麼多年了,季雲舒不怎麼去季家,季家也不過問他如何長大。
季家對季雲舒的貢獻,可能就是一個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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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家要結婚了,季家舔着臉上門,要奉獻,要面子,要辦婚禮。
這是把季雲舒當傻子啊,還是不把無雙長公主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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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墨覺得,自己的大伯和自己的親爹,腦子肯定抽了。
他頭也不敢擡的道,“堂兄,你莫要不高興,我爹他喝多了,說的都是些醉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只能把一切都推給喝醉了。
還好季二叔平時極愛小酌,出門前還嘬了兩口,此刻一聞也是有淡淡的酒氣的。
所以推給喝醉了,合情合理。
完美。
季雲墨在心底慶幸着。
“我知道。”迴應他的,是季雲舒淡漠到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季雲墨的心更虛了,“季家的確是想對堂兄的婚禮出力一二,但絕沒有其他的想法,倘若堂兄願意,讓未來嫂子見見季家人也可。要是堂兄覺得沒必要,也可以不見。”
這話說的有些謙卑了。
一旁的季二叔非常不樂意,“都要嫁進季家當媳婦了,怎麼能不來季家,別的不說,公爹能不見嗎?”
這話倒是有點道理。
即使季雲舒跟親爹關係並不好,但爲了面子上過得去,喬連連還是得拜見一下公爹。
當然,也只是拜見一下而已。
然而下一刻,季二叔語氣一轉,又道,“還有我這個二叔,二嬸,還有你三叔三嬸,你大姑姑小姑姑,這可都是至親,能不見嗎?”
季雲舒垂下頭,輕輕一笑。
他情緒剋制的極到位,即使內心已經不屑到了極點,但表面還是雲淡風輕,笑聲更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只有心虛到了季雲墨這種程度,才能聽出這笑聲中的冷嘲。
他趕緊再次拉了拉親爹的手。
如果不是堂兄在這裏,他簡直要撲上去捂住親爹的嘴了。
不會說話您就少說兩句,成嗎?
“至親?”季雲舒反覆咀嚼了幾遍這兩個字。
對他來說,季家的人從來都不是至親。
可惜的是,他們好像不太明白。
“對,就是至親。”季二叔卻一臉認真地點着頭,“別忘了我之前說的,趕緊帶着你那媳婦回季家拜見拜見,挑個好日子……”
剩下的話沒說出來。
因爲季雲墨已經拉着他退出了書房,並丟給了季雲舒一句話,“堂兄,我們還有點急事,就先回去了。”
按說這樣有點不禮貌,但他已經顧不得了。
比起徹底惹怒堂兄,讓堂兄發火連他這唯一關係還不錯的堂弟都斷了,還不如早點拉着自己爹走。
“季雲墨,你小子幹什麼。”季二叔卻不知道自己兒子的良苦用心,路上還在抱怨,“我在跟雲舒說話,你怎麼突然把我拽走了。”
要不是力氣沒自己兒子大,季二叔纔不甘心就這麼被拽走。
季雲墨卻沒工夫理他,更沒工夫跟他解釋什麼。
走吧,走吧,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比什麼都強。
爺倆逃也似的回了季家。
季雲舒得到稟報後,在書房裏坐了半天,終於還是背起雙手,去了一趟連心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