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嚕,蕙公主今天神神祕祕的說要出門,還揣了超大一把的銀豆豆。
揣也就罷了,爲什麼不自己揣着,要讓她這個無辜又弱小的丫鬟揣着呢?
好幾十兩重的銀豆豆,相當於懷裏抱着一塊磚吶。
抱也就算了,還走了那麼多的路不停歇。
公主,您身邊的是個丫鬟,不是力大無窮的帶刀侍衛啊。
好大會子,就在小丫鬟覺得自己快累斃的時候,虞非鵲終於停了下來。
原來是一家賣補品的店。
小丫鬟有氣無力的跟着,虞非鵲卻活蹦亂跳,悶頭衝進了補品店。
“老闆,來二兩蟲草,半斤當歸,半斤紅棗……”她小嘴一張,吐出來一連串的補品名字。
老闆大概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懂這麼多,有些驚訝,“你這小姑娘,懂得還怪多哩,買恁些東西,是給孕婦喫的哩?”
虞非鵲笑的狡黠,“給誰喫就不勞老闆關心了,只管給我秤高高的東西就行了。”
老闆大笑了兩聲,“姑娘放心,保管稱高高哩。”
說着,他抓了一把蟲草放進小秤裏,又撥了下秤砣,“看,高高的。”
高就意味着秤是給足了的。
虞非鵲這點還是懂得,當下點了點頭,又翻弄了兩下蟲草,“老闆,可別給我混別的東西,我都知道哩。”
老闆笑着點了點頭,動作麻利的把蟲草放進油紙包裏,又去稱紅棗當歸了。
虞非鵲一直笑眯眯的揣着袖子,貌似雲淡風輕,實際上眼睛一直沒放送過。
旁邊的小丫鬟都看呆了。
她們家公主不是千尊玉貴的太子嫡女嗎?不是自小在皇城長大的大家閨秀嗎?
爲什麼……一股子精明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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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落入俗套,就是跟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郡主比起來,她們家公主有點太接地氣了。
剛好這會老闆稱好了補品過來,跟虞非鵲道,“小姑娘,一共二十五兩二錢。”
“老闆,我買了那麼多東西,你還要那二錢銀子?”虞非鵲笑嘻嘻的,滿臉討喜,“你給我抹了零唄?”
老闆眼底滿是瞭然,“行了行了,給你抹掉了,就拿二十五兩吧。”
虞非鵲這才笑嘻嘻的接過拴成一排的油紙包,也不願意交給小丫鬟,像抱着什麼寶貝似的,歡天喜地的往外走。
冷不防跟個人撞到了。
她身子輕,又抱着一堆補品,直接被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懵了一瞬。
倒是後頭的小丫鬟驚呆了,尖叫着衝了過來,“蕙公主,蕙公主,你沒事吧。”
虞非鵲甩了甩髮懵的腦袋,趕緊道,“快,我的蟲草,好貴的,先撿起來。”
小丫鬟無語了一瞬。
被人撞倒了,不是先看自身安危,也不是先斥責對方,而是下意識地尋找價值二十五兩的補品。
該怎麼說她們家公主呢?
不像是千尊玉貴的大家小姐,倒像是喫過什麼苦日子的窮苦百姓。
小丫鬟很聽話,還是先找到拴成一排的油紙包,揣進了懷裏。
虞非鵲長鬆了一口氣,這才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定睛看向前方。
然後,她怔住了。
原本藏在腹中的怨怒,一瞬間煙消雲散。
當年顧家村敢跟顧老太太吵架小辣椒,在這一刻竟然啞了似的,只呆呆的望着前方那個身材單薄瘦弱的少年,好大會子返不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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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還是小丫鬟戳了戳她的胳膊肘,纔將她的神智喚了回來。
“不要亂說話。”她回過頭,瞪了小丫鬟一眼,隨後轉過頭,看向那單薄瘦弱的少年,“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