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聽清楚啊。
虞非鵲鬆了口氣,笑着道,“沒什麼,我姓宮,兩個口那個宮,家裏人都叫我小鵲,至於這幾個人,是我丫鬟叫的官爺。”
陳深眨了眨乾淨清冽的眼,露出一個如雲般柔軟的笑,“原來是宮姑娘,我叫陳深,感謝你的伸手相助,也感謝幾位官爺。”
虞非鵲笑了笑沒說話。
絳春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變成了官爺,不過公主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吧。
他看向虞非鵲,“夫人在找你了。”
別人找可以不理會,但喬連連找不可以不理會。
虞非鵲依依不捨的站起身,“陳公子,我有事要先走了,銀錢的事不着急,等你攢夠了再還給我。”
言罷,她不等陳深說話,便一路小跑着溜走了。
絳春和小丫鬟緊隨其後。
留陳深一個人站在衚衕深處,靜靜地看着所有人消失不見。
好大會子,他眼底露出一抹奇異之色。
卻說虞非鵲。
雖然一把銀豆豆沒了,但挽救了一個可能逝去的性命,還是讓她快樂了許久。
小翠卻十分不理解,小聲咕噥,“我咋覺得公主像是被騙了呢。”
那長得賊好看的小子,說不定就是靠這個手段騙錢的。
虞非鵲聽到這話,回頭瞄了小丫鬟一眼,“他要真是個騙子,就不敢在我跟前提起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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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小辣椒心裏也是有點嘀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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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來,這幾十兩銀子不算什麼。
二來,陳深要真是騙子,他哪裏敢主動提及這個話茬。
三來,就算他是騙子……
他要是騙子,就把他的皮扒下來,骨頭剁碎,筋切成段喂狗。
虞非鵲磨着牙,進了清平郡王府。
喬連連剛送走了幾個好朋友,正在土窯前烤喫食。
看見大閨女,她眼底露出一抹笑意,“剛剛去哪裏了,小翠衝進來叫救命的時候差點把我嚇死。”
虞非鵲吐了吐舌頭,把小翠懷裏的油紙包獻寶似的送過來,“娘,我去給你買補品了,大婚當頭,娘要好好補補身子,才能早日懷上小寶寶,生個弟弟妹妹。”
“你這丫頭。”喬連連臉色一紅,瞪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敢說,看來過兩年要把你嫁出去了,省得你在家裏還操你老孃的心。”
虞非鵲趕緊求饒,“娘娘,放過我吧,我還小,現在不急着嫁人。”
喬連連點了她額頭一下,“看你以後還不敢不敢胡亂說話。”
當孃的被閨女調侃,饒是喬連連一個現代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把土窯開門的鉤子交給李春花,自己轉身進了閨房裏。
虞非鵲樂得大笑,心底卻輕輕的鬆了口氣。
不知道爲何,她總不想講出來陳深的事兒,也許是覺得這樣的認識途徑有些突兀,也許是覺得她跟陳深終究只能止步於朋友。
總之,小鵲兒忽然有了小祕密。
爹孃不會知道,兄弟姐妹也不會知道。
這是獨屬於她一個人的,小祕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每個人都在默默地爲即將到來的婚事做準備。
轉眼便是兩個月過去了。
京城到了最炎熱的天氣。
想想去年,他們好像就是這個時候離開安陽郡的。
誰能想到,一年後的他們,和一年前的他們,竟然有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每個人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但變化最大的,約莫還是顧樓。
從一個滿心只知道喫喝的小胖子,到現在能提到殺人,在屍體堆裏打過滾,顧樓的成長變化簡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