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哪裏來的?”喬連連更不解了。
虞非城微微一笑,“是皇爺爺給的補貼,還有我自己做的生意,爹給的一部分,娘給的一部分。”
都讓這小子攢起來,在他娘要出嫁的時候,一股腦的置換成嫁妝塞了過去。
這個世界,對女子來說本就艱難。
雖然和季雲舒關係很好,但虞非城也不敢保證他能一輩子對娘好,一輩子只愛娘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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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季雲舒負心了,那這些宅院地契田地,就是喬連連能夠傲然屹立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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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拿着。”沉默寡言的大兒子難得說上一連串的話,“只有屬於你的東西,纔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倘若有一天爹對你不好,我希望娘至少還能舒舒服服的活着。”
喬連連沒想到這孩子已經懂事到了這種地步,貼心到了這種地步。
她表情沒有變化,眼裏卻已經汪起了一層晶瑩剔透。
這般懂事貼心的孩子,她究竟是犧牲了幾輩子的幸福才換來。
“好,我收下。”喬連連哽咽着道。
虞非城這才露出會心的微笑。
不遠處,清平郡王府的書房裏,正在清點賓客禮單的季雲舒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隨身侍衛在旁邊擔憂的問,“郡王不會是傷寒了吧。”
季雲舒擺了擺手,“不礙事。”
鼻子沒有堵塞,也沒有發冷,應當不是風寒。
也許,是有人在想他了吧。
男人看了一眼連心院的方向,愈發快速的清點賓客禮單,只希望時間快一點,再快一點。
卻說這連心院裏,嫁妝才送了兩個。
虞非城爲喬連連遞上了一塊帕子後,便站到了一旁。
現在,輪到顧樓了。
“娘,我……”小顧樓回到家第二天就被姐姐罵了一頓,問他爲什麼要送個破骨哨,把人嚇得半死,他才知道送錯了東西,這會正內疚,“娘我錯了,我不該送你骨哨的,是我欠考慮了。”
喬連連含笑,“沒關係,怎麼都是你的一片心意嘛。”
顧樓這才振奮了些許,甩着頭道,“娘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送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說着,他把手裏又寬又大的匣子塞到了喬連連手裏,緊接着後退兩步,姿勢標準的站在了哥哥虞非城的身邊。
小直男的腦回路能回到正軌上?
喬連連將信將疑地打開了匣子上,只見裏頭平靜安詳地躺着一把又寬又長的九連環大刀。
也許是使用太久,這大刀上充滿了劃痕,還有些若有若無的腥味竄至鼻尖,讓人聞着多少有點不適。
“啊。”虞非鵲尖叫了一聲,“小胖子,娘大婚,你居然送了一把刀,你瘋了。”
“我沒有,我這是深思熟慮的。”顧樓一臉嚴肅,“這把刀伴隨了半年,跟着我上陣殺敵,你看上面的劃痕,都是砍到堅硬的骨頭,又或者石頭上留下的痕跡。”
這是他最心愛的刀,是他日夜不離手的保命工具。
現在,他把它送給娘,希望它能保護娘平平安安,人生順遂。
顧樓想着念着,眼眶裏溢滿了淚水。
他把自己給感動了。
然而對面的喬連連卻頗爲頭痛的挑着半個眉毛,一旁的虞非鵲更是幾乎跳腳。
大婚添妝送個刀,顧樓簡直是個憨憨,欠揍,欠收拾了!
偏在這時,虞非城又似笑非笑的補了一句刀,“樓兒,你這刀上味道有點重啊,怎麼回事。”
“當然是殺的人太多了,留下的血腥氣啊。”顧樓憨笑着道。
喬連連立馬將匣子擱置在雙腿上,鬆開兩只手,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