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鵲沒有任何猶疑,“好。”
母女情分這麼久,她要是在不知道喬連連什麼脾性就是傻了。
娘只做對她好的事兒,從沒坑害過她。
所以無論她做什麼,虞非鵲都敢答應,也都敢陪着做。
很快,喬連連把針管扎進女孩的胳膊,抽取了一小管的血。
“按住傷口,約莫半盞茶時間再鬆開。”喬連連抽出一塊棉球要虞非鵲按住,又讓她離開龍牀,轉瞬間回到了實驗室。
龍牀外,虞非鵲有些傻眼。
剛纔她明明看見孃的兩條腿晃盪在外頭,怎麼一瞬間就什麼都不見了。
小姑娘心底滿是好奇,好大會子,才悄悄掀開帷帳的一角,想看看娘在對皇爺爺做什麼。
她已經想好了,就算娘是在掐死皇爺爺,她也會閉上嘴不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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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虞非鵲怎麼都沒想到,一掀開帷帳,裏面空蕩蕩的,龍牀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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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娘,沒有皇爺爺,什麼都沒有。
虞非鵲驚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心喊上一兩句,又說不出來話,張着嘴坐在地上。
倒把眯着眼睛的李建公公給嚇得不輕,納罕道,“蕙公主,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咱家幫幫你?”
說着,他擡腳走了過來。
虞非鵲大腦神智瞬間回籠,她擡起手大聲道,“不要。”
可憐的李建公公又被嚇了一哆嗦,一只腳擡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公公不要過來,娘給皇爺爺治病在關鍵時候,咱們不能打擾她。”小姑娘一本正經道。
她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快,回門口守着,千萬不能讓人打擾。”
李建公公眉頭微皺,沉銀了片刻,還是回到了簾子後頭,繼續守門。
雖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但有人叮囑過他,只管放行,其他一概不問。
誰又願意喫多了撐得多管閒事呢。
外頭,悠閒的李建公公和心跳如雷但假裝平靜的虞非鵲守着大門。
裏頭,喬連連認真檢測了DNA匹配程度,確認虞非鵲的基因和老皇帝基因匹配度數很高。
她穿上白大褂,認真抽離血液中的幹細胞,在各種機器前忙碌不已。
卻沒想到,就在此時,昏迷中的老皇帝,睜開了眼。
一個人在臨死前是會有感覺的。
老皇帝迷迷糊糊中睜開眼,以爲會看到金黃的龍牀,會看到兒孫擔憂的面孔,又或者黑白無常的臉。
但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一片刺目的白。
老皇帝才睜開眼,又趕緊地閉上了。
簡單適應了片刻,他慢慢睜開雙眸,在這詭異的房間裏找到了唯一動彈的活人。
一個……穿着奇怪白色衣裳的女人。
她的眼睛彷彿在哪裏見過,但手裏拿的東西,臉上戴的東西都那麼稀奇,從來沒見過。
“呃……”老皇帝張了張嘴,想叫一聲那奇怪的女人,問問這是哪裏。
結果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倒是那乾啞的聲音,驚動了女人。
“你醒了?”女人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但很快恢復自然。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突然事件了,雖然老皇帝比小狗娃難哄多了,但誰讓他時日無多了呢。
便是懷疑,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她早有先見之明的戴上了口罩。
喬連連看老皇帝一直張嘴卻說不出話,便知道他是太虛弱了。
她衝了一杯葡萄糖水,勉強往他嘴裏滴灌了一些,又爲他按摩了一會下巴。
老皇帝這才勉強虛弱道,“你……你是誰?朕,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