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料之內的交談,質問。
也沒有想象之中的嚎哭,哽咽,責備。
反而有莫名其妙的,肉體撞擊,衣服撕裂的聲音。
喬連連滿臉納悶,她家鵲兒性子是比京城閨秀不拘小節了一點,但也不至於這麼奔放,大門口就跟人親密接觸吧。
李春花也疑惑不解,明明離開連心院的時候,虞非鵲是氣勢洶洶的狀態啊,怎麼這會沒有責罵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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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年輕的門房突然機靈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了一個縫兒。
隔着這又扁又長的縫兒,喬連連跟李春花歪着頭,看到了她們乖巧又機靈的小鵲兒,這會騎坐在一個“東西”的身上,左勾拳,右手掏,拳拳到肉,聲聲入耳。
喬連連和李春花的表情一瞬間齜了起來。
而且不約而同的往後縮了縮脖頸。
好傢伙,她們以爲小鵲兒會跟陳深越矩,結果還真是“越矩”了。
哪家長公主這麼潑辣,居然把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打。
喬連連真是沒眼看了,但又莫名覺得欣慰。
她家小鵲兒真的沒讓她失望。
卻說半盞茶時間之前。
陳深蹲在清平郡王府大門口,心中悲傷難耐,情不自禁的哽咽了起來。
自小到大,陳深的眼淚都很少,少到陳母以爲自己兒子沒有眼淚這個東西。
可現在,他的眼淚像溪水一樣流淌,順着指縫低落到地面。
那是這一年,所有情緒的積累,在眼淚中釋放。
陳深以爲,他再也見不到那個叫小鵲的姑娘了,見不到她放光的雙眼,見不到她清甜的笑容。
他啜泣着,抽噎着,把所有悲傷的情緒都宣泄了出來。
然後他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準備離開。
大門就在這個時候猝不及防的被拉開。
那個在記憶中百轉千回的女孩,就這麼俏生生的立在了他的面前。
“陳深。”她張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甜美清脆,卻又多了一絲成熟的低沉。
陳深異常激動,幾乎連話都說不完成,“小……小鵲,是你,你怎麼……怎麼。”
他想問,清平郡王妃不是不許兩人相見麼,怎麼虞非鵲忽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是他的眼淚揪動了她的心,還是他的赤城感動了上蒼,月老將他們斷掉的紅線重新連接在了一起,讓他們可以再續一世情緣。
“小鵲,很感謝你能出來見我,這次我一定……”陳深深情款款的看向虞非鵲,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一個忽襲而至的拳頭打斷。
“嘭”的一聲。
身子單薄瘦弱的少年被一拳打倒在地。
虞非鵲雙拳持於身上,雙腳一前一後,乃小顧樓教給她的實用搏擊招式。
以前只是爲了跟小胖子多說話才學的,誰能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小鵲。”陳深花容失色,捂着流血的鼻子,低喊,“小鵲,你是在發泄嗎?如果打我能讓你暢快,那你就動手吧。”
這要擱以前,虞非鵲說不定就心疼了。
可經過了這一年,以及前陣子京城朝堂變動,見過了驚悚的生死,蕙長公主好像長大了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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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大拇指滑過鼻尖,語帶不屑,“以前就想過,你這麼單薄的身子打上一拳會怎樣,現在確定了,你真是弱的可以,陳深。”
“不過,既然你主動要求讓我打了,我也不能拒絕你,這一頓打,是你欠我的。”
說完,小鵲兒就飛身撲上前,一頓毆打。
陳深喫痛,但還是強忍着,一句話都沒有呼喚。
他在等,等虞非鵲打到心疼,等虞非鵲發泄完,再抱着他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