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鵲靜靜道,“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來晚了。”
你來晚了……
這四個字,猶如利刃,直擊陳深心底。
他後退一步,清雋的面容蒼白如白紙,再配上纖細的骨骼,整個人脆不可言,彷彿一折即斷。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惹人心疼的少年。
虞非鵲眼底閃過一絲莫名,但很快消失不見。
曾幾何時,她也將這個少年心疼進了骨子裏,可他卻狠狠的戳在了她的心上。
娘說過,上一次當是懵懂無知,上第二次當就是愚不可及。
“你走吧。”這是虞非鵲對陳深說的最後一句話。
音落,她就轉過身,面向柴克己,只留給陳深一個直挺挺的背。
無情,冷漠,卻又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颯爽勁兒。
陳深心痛,難過,悲傷,卻又被她無可救藥的吸引着。
但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好,我走。”陳深緊咬着牙齦,搖搖晃晃着,一步一步離開了清平郡王府。
如果有人仔細看,會發現他嘴角有隱隱的血跡出現。
情到深處,連五臟內附都會跟着絞痛。
可惜的是,沒有人在意他,也沒人關心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虞非鵲的身上。
包括柴克己同學。
“那個。”兩個人四目一對,虞非鵲才後知後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她心虛的摸摸鼻子,小聲道,“那個……老柴,我們都是好兄弟,雖然剛纔是我佔了你的便宜,但你應該不會跟我計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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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克己沒講話,只是把背在身後的雙手緩緩抽了出來。
虞非鵲面色大變。
完了,這癟犢子要打她了。
以前兩個人也不是沒打打鬧鬧過,柴克己可不是陳深那種弱雞,他學文也學武,魁梧的個子,利落的身手,不比虞非城,但也絕對不差。
就虞非鵲這三招兩式的,肯定打不過他。
怎麼辦,怎麼辦。
虞非鵲一邊後退,一邊轉動着黑眼珠,想着是主動求饒,還是快點跑。
便在此時,柴克己的手猛然抽出。
一把紅豔豔的糖葫蘆杵在了她的跟前。
憨憨的大個子咧嘴一笑,頂着臉頰上的兩坨高原紅,露出潔白的大牙,“給你。”
虞非鵲便是猛然一怔,悄咪咪擡起的腳又落回了原地。
清平郡王府的大門前,一男一女寂靜對望着,莫名而詭異的氛圍在他們中間旋轉流動。
良久,虞非鵲眼底閃過一絲暖意。
她雙頰飛紅,輕輕接過一把糖葫蘆,輕聲問道,“你這是買給我的嗎?”
柴克己撓了撓頭,“也不全是,還有給郡王妃的呢,她不是挺想喫酸的麼。”
虞非鵲表情微凝。
在門後看熱鬧的喬連連直拍大腿。
“這樣啊。”虞非鵲緩了回來,輕聲道,“那我替娘謝謝你了。”
柴克己咧嘴一笑,“小事情,舉手之勞,不必牽掛。”
虞非鵲點了點頭,用手捋了一下因爲打人而凌亂的碎髮,“那……進府吧。”
柴克己這會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但他也無從分辨到底做錯了什麼,只能憨憨的跟在虞非鵲門口進了清平郡王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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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一踏進去,就看到清平郡王妃帶着一衆丫鬟姑姑站在門口,神情莫測,似想笑又笑不出來,結果硬生生憋的表情詭異猙獰。
“娘。”虞非鵲一驚,心虛的就要把糖葫蘆往身後藏。
等藏到一半,她又後知後覺想到,這本來就是柴克己帶給孃的,爲什麼要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