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大個子被夾在中間,不知道是聽虞非鵲的,還是不聽虞非鵲的,只能含含糊糊地應着。
最後捱揍的就只能是他了。
蕙長公主用小粉拳在他身上連砸了十幾下才舒心,“趕緊喝,別涼了。”
“哎。”柴克己笑眯眯地應了,也不拘地方,打開食盒摸出碗就往肚子裏吞。
在這寒冷的冬季,一碗熱乎乎的粥本來就很吸引人了,這用藕粉做出來的,還混合了瓜子花生等各種香噴噴乾貨的粥簡直引來了所有路人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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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克己心底升起莫名的感覺,一口氣喝完,抹了抹嘴,嘆道,“郡王妃的手藝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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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非鵲在旁邊含着笑,沒說話,只伸手接碗。
柴克己依依不捨地瞟了一眼食盒裏的另一碗,嘴裏嘀咕道,“郡王爺要是不喝,我可以替他喝了。”
誰知話音才落,剛繞了一圈的虞非鍾就出現在了他的背後,“我喝。”
娘做的東西,他怎麼會不喝呢。
虞非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端出另一個碗,塞給了虞非鍾。
待他也喝完,把碗裝回食盒,虞非鵲坐着馬車回了清平郡王府。
剩下一大一小兩個人繼續巡邏。
城門一角,剛纔還頗爲熱鬧的地方,在三個人離去後冷清了下來。
一個穿着邋遢破爛,手裏夾着個嚴實的油紙包左右探了一圈,這才大着膽子走了出來。
他長得十分不起眼,衣服也是最常見的灰褐色,扔進人羣裏不花點功夫找不出來。
但倘若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神非常森冷嚴厲,就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沒想到這守城門的人還挺警覺。”他張嘴說話,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莫名讓人覺得可怖,“既然這樣,我就不往裏走了。”
他左右看了兩眼,最後定格在虞非鍾走過的那條東巷裏,“就在這裏吧。”
緊裹的油紙包被拆開一個角,扔在巷子裏。
他不敢停留,轉身就往城門口跑,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
等出了城門,他回過頭,看着這充滿生機的城池,嘿嘿一笑,眼底露出一絲期待。
笑吧,鬧吧。
很快,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他佝僂着腰身,把身上的灰褐色外裳脫下,反過來,露出純黑色的裏子,套在身上。
再撿起一些木炭灰屑塗抹在半張臉的位置,最後垂下眼睫,就變成了一個孤苦無依又有些邋遢的中老年。
城外暫時還沒人檢查,他雙手背在身後,悠閒地一步步離開。
而此時,平靜地東巷裏,那躺在地上的油紙包在經過了短暫的平靜後,突然發出了類似蚊蟲翅膀震動的聲音。
“嗡。”
“嗡。”
一個個不起眼的蚊蟲從油紙包裏飛出來,它們似乎不太適應這寒冷的空氣,一個個飛的遲鈍又緩慢,但總算是還活着。
東巷離玄武門近,蚊蟲飛了一小會就到了玄武門跟前,它們似是飢餓良久,一個個撲騰到人類的脖頸上,張嘴就往下叮。
玄武門前。
一大一小兩個兄弟揹着竹簍子,準備進程賣掉自家種的紅薯。
這其中,大哥爽朗,小弟靦腆,兩個人一路走來,都是大哥揚着嗓門講話,小弟在旁邊抿着嘴笑。
突然,大哥拍了自己脖子一巴掌。
小弟驚呆了,囁嚅着問,“大哥,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咧。”大哥嚷嚷,“我沒瘋。”
“沒瘋你突然打自己。”小弟摸着腦袋一臉不解。
大哥擺了擺手,給他看自己掌心的血點,“我沒有打自己,我是打蚊子呢,說來也奇怪,這個天氣咋還有蚊子呢,不都給凍死了,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