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法子了嗎?”虞非鵲擡起頭,絕望地呢喃。
剛好李春花也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這一幕,娘倆抱在一起抹淚。
“娘真是狠心啊,她一個人進去,她不讓我陪她。”虞非鵲用手不停擦淚,“這六年,我們娘幾個什麼苦難都是一起面對的,怎麼臨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候,卻是她一個人面對,把我們兄弟姐妹撇下了呢。”
還處處留了關卡,不讓她們跟進去。
“連連她……是在保護咱呢。”李春花輕聲感慨,“她總是這樣,把別人保護地好好的,卻讓自己涉足險境,她自己心中舒暢,卻不知道別人得有多麼度日如年。”
危險的是喬連連,但揪心的是外頭的人啊。
李春花話落,虞非鵲再壓抑不住內心情緒,捂着臉痛哭出聲。
倘若有人湊過去,能聽清楚她還在模糊地呢喃,“娘要是出了事,我們是不是又要沒娘了。”
好好的一個家……是不是又要散了。
虞非鵲心中悲痛,幾乎已經聯想到沒了孃的家是多麼的淒涼,多麼的寂寞。
她會難過,哥哥弟弟會難過,小歌兒會嚎啕大哭。
孃的心真狠啊,她是怎麼能拋下這一切的,她難道不怕大哥內疚一輩子麼。
餘家門前,虞非鵲和李春花正哭的忘情,突然,一道細小的聲音插了進來,“長公主……或許,我可以進去幫你照顧一下郡王妃。”
虞非鵲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淚眼朦朧的擡起頭,正看到拎着裙襬,一臉謹慎,眼底卻含滿果決的餘然兒。
“很抱歉,剛纔我聽到了你們所有的談話。”餘然兒聲音逐漸變大,“郡王妃說不許長公主進,卻沒說不許我進。”
“如果長公主信得過我,我願意進去,替長公主照顧郡王妃。”
十三四歲的女孩一臉認真地道。
虞非鵲呆了有呆,愣了又愣。
她是不放心娘,可沒想過要把別人拖進去。
自己的娘自己照顧,把別人牽連進去算什麼呀。
彷彿知道虞非鵲的想法,餘然兒又道,“餘家也被圍住了,我是不是建康的還不確定,與其在餘家傻呆呆的關着,還不如進去幫一幫郡王妃。”
“況且,我相信,以郡王妃的能力,也許會很快救治好城南的百姓,說不定到時候最安全的就是城南呢。”小姑娘誠懇地道,“我喜歡郡王妃,想陪她一起,長公主看可行?”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虞非鵲也只能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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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兩步,握住餘然兒的手,頓了好久才擠出一句話,“多謝你,然兒。”
餘然兒便笑,“我舉報餘家有瘧疾患者的事兒得罪了餘家的人,這幾日也在餘家呆不住了,說起還我還要謝謝長公主,讓我能進城南躲躲風頭。”
說着,她輕輕抽出雙手,衝虞非鵲和李春花擺了擺手,“那然兒就先進去了。”
禁衛軍也算是從頭聽到了尾,對這個女孩產生了敬佩之心,因此並沒有阻攔她。
皇上有令,只是阻攔城南的人不許出來,卻沒說不許人進去。
所以他們也不算違反命令。
“等等。”眼看着餘然兒就要消失在城南入口,李春花叫住她,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隔空扔了過去,“我這裏有連連親手做的荷包,說是可以避免跳蚤叮咬,你拿着。”
餘然兒也沒忸怩,反手接過,衝李春花擺了擺手,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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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去了。”虞非鵲雙目失神,“連一個跟娘只是點頭之交的姑娘都進去陪她了,我卻在外頭無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