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死,他還沒有跟娘講話,他還沒有看娘老去呢。
“四哥。”
全家人都盯着虞非城的動作不放,只有虞非歌發現了虞非鐘的動作,她晃了晃了小哥哥的袖子,“你別害怕,歌兒在呢,歌兒會保護你的。”
虞非鍾瞟了她一眼,“你練功夫了?”
虞非歌語塞,好吧,其實她什麼也不會。
但一切都來得及,她現在練也來得及。
哼,絕對不能讓四哥看扁。
有些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原本虞非歌會成爲一個大家閨秀,或溫文爾雅,或調皮好動,但整個人依舊會在京城裏打轉,在及笄之後選一個還不錯的世家公子嫁過去,做世家夫人,或夫婦恩愛舉案投眉,又或者因爲小妾夜夜垂淚。
就如同,端王妃,瑞王妃,以及這京城大大小小的夫人們的日子一樣。
可她遇見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娘,叫喬連連。
她又在一個陽光明妹的冬日,被自己親愛的四哥刺激了一句。
本該是大家閨秀的人生軌跡突然被改寫,走向哪裏不得而知,但一定和原來不一樣了。
清平郡王府門前。
虞非城和黑衣人打的難捨難分,一方身形伶俐,穩紮穩打。另外一方戰鬥技巧豐富,體力也更爲上乘。
如果就這樣打下去,倒也不失爲對虞非城的一種磨礪。
功夫這種東西,不能老紙上談兵,總要真刀真槍的打出來,一次次的受傷,才能換來豐富的經驗。
虞非城做了皇帝,他幾乎再沒有機會打鬥,更別提磨礪自己了。
可問題是,黑衣人這種東西,鮮少有單打獨鬥的,一般都是數個一起出頭。
季雲舒一邊盯着虞非城的安危,一邊讓絳椿和碧松提高警戒,防止斜刺裏有人再殺出來。
彷彿是在迴應他的揣測,對面的巷子口裏突然又跳出三個黑衣人。
其中一個跟第一個黑衣人一起,直撲虞非城跟前,一副直取他性命的模樣。
另外兩個則奔到虞非歌面前,執着利刃就對着她脖頸抹去。
他們倒還真是會撿軟柿子捏。
季雲舒勃然大怒,幾乎是立時飛撲到虞非歌面前,手中利刃對着黑衣人劈了過去。
黑衣人不得不回身自保。
碧松趁機把小歌兒抱回自己身後,警惕着周圍。
另一面,顧樓也撲過去幫虞非城對付黑衣人。
場面一時間有些膠着,誰也傷不了誰,誰也奈何不了誰。
虞非城餘光瞄到弟弟妹妹驚恐害怕的表情,閉了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氣。
登基至今已有大半年,趙家屢屢動作,不是佑惑朝中元老,就是對百姓強加人禍,再不然就是一次次從不間斷的刺殺。
這世界,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
被動防護,終有一天會護不住,最後被害的遍體鱗傷。
莫不如……
這時,顧樓還在一旁拼死與黑衣人爭鬥,虞非城動作稍慢了一拍,一個黑衣人就執着利器直刺顧樓身後。
說時遲那時快,虞非城單手拍飛顧樓,單薄瘦削的身體斜刺裏一鑽,黑衣人的利刃便斜刺裏插進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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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是肉和衣裳被劃破的聲響。
季雲舒一劍挑飛黑衣人,轉過身,就看見顧樓單手抱着虞非城,發出憤怒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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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傷我大哥,拿命來!”
顧樓體格健壯,單手扶着虞非城也不妨礙動作,反而因爲憤恨把九連環長刀舞地虎虎生風,在幾次險而又險之後,終於把一個黑衣人的頭當場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