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太快,太利,黑衣人的身子還在慣性地動作着,頭卻已經和身體分離。
約莫三五個呼吸後,沖天的血液泉涌而出,刺出老高,又像雨水一樣灑落。
嚇得兩個女孩直往後退,勉強藏在門後才躲過了這場“血雨”。
“狗賊,拿命來!”季雲舒也發了狠,跟絳椿配合,把長劍刺進了一個黑衣人的胸膛。
四個伸手犀利的黑衣人,轉瞬間就只剩下倆了。
季雲舒還準備一鼓作氣,將他們全部剁下。
倏料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竟然往半空中一跳,逃之夭夭了。
絳椿和碧松想去追。
季雲舒看了一眼被嚇到的虞非歌和虞非鵲,阻攔道,“亡命之徒,不必追尋,先看看城兒的傷勢。”
於情感來說,虞非城是他一手照顧大的孩子,受傷了他忍不住心疼。
於理智來說,虞非城是大虞王朝的新皇,他的安危牽動着滿朝的百姓,牽動着朝代的更迭。
季雲舒根本顧不得其他,第一個撲過去檢查虞非城的傷勢。
萬幸的是,這傷口不在心臟,而是在左邊肋骨稍下的位置,應該不會危及生命。
“城兒,城兒。”季雲舒叫了兩聲。
虞非城睜開眼,氣若游絲的道,“爹,不能,不能驚動。”
他說的很簡略,但季雲舒知道。
現在趙家有所圖謀,大元虎視眈眈,邊疆摩擦時有發生。
虞非城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受傷,哪怕有一點小病小災都不行。
他一定得健健康康的,才能鎮住那些有異心的人。
可虞非城受了這樣的傷,也不可能跟劃破手一樣等它自己好,還是要看大夫要包紮的。
萬幸喬連連剛生過孩子,太醫們都還在連心院的廂房裏喝茶,都沒來得及走呢。
季雲舒安慰着摸了摸虞非城的頭,“你放心,我去找個最靠得住的太醫來給你包紮,絕不驚動他人。”
虞非城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地上的屍體有人會過來收拾,一家子定了定被驚到的魂,由顧樓抱着虞非城,將他送到了連心院。
說來也是慘,上午老孃剛嚎着流了幾盆的血,到晚上兒子又躺下不能動彈了。
那被單獨拎過來給皇帝醫治的老太醫,哆哆嗦嗦着,流了一臉的汗。
“太醫,怎麼樣?”虞非鵲趴在旁邊一臉擔憂,“皇兄身子骨一向強健,這麼點傷口應該沒事吧。”
太醫抖着雙手翻了翻虞非城的眼皮,又按壓了一下他的傷口,神情突然凝重了起來。
“長公主……皇上這,可能不是簡單的外傷。”
此話一出,虞非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花容失色,“難道還有別的內傷?”
老太醫假裝沒有看到,仍舊凝重道,“內傷不是,老朽瞧着,倒像是……毒。”
虞非鵲長舒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笑着道,“沒有內傷就好,沒有……等等,你是說,那刀上抹了毒?是什麼毒?致命嗎?有解藥嗎?”
一連串的問題,把老太醫砸了個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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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着腦門上的汗,卑微道,“回長公主的話,老朽不是專攻毒術的,只能看出這隱約像毒,應該不像是立即致命的那種。至於具體什麼毒,如何解毒,就不敢妄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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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個普通人,他說不定還能大着膽子醫治一番。
可這是皇帝啊,一個王朝的主人,他就算會醫也不敢醫,解毒不比包紮外傷,一旦搞不好就會要人命。
所以不管虞非鵲怎麼詢問,怎麼逼問,老太醫都咬死一句話,他只能察覺是毒,但不清楚是什麼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