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年節快到了,大元前些年戰敗寫了降書,每年都要給大虞進貢十車貨物。”
“屆時,我們便跟着大元的人一起進京,裏應外合,將大虞僅僅攥在掌心。”
陽光下,趙瑩高舉起胳膊,伴隨着一陣叮噹環翠,她將右手緊緊地握成拳。
傾撒的光被遮蓋,她彷彿真的用手遮住了太陽。
但其實是烏雲走過。
當片刻後,烏雲散開,陽光依舊漫天飛舞,照耀在這人間打底,讓所有人內心的陰暗都無所遁形。
趙恆長嘆一口氣,終是閉上了眼。
新年二十天前,京城已經很有年味了。
家家戶戶紮起紅燈籠,掛在門窗下,買了紅蠟燭裝在裏頭,夜裏一點燃,便是紅彤彤的亮。
新皇不露面,真正驚慌的只有身居高位者。
對百姓們來說,只要沒有兵臨城下,就沒什麼擔心,該喫喫,該喝喝,該過節還是過節。
要說京城高官們能真正平穩穩喫飯的,就只有清平郡王府了。
就連劉家,柴家,朱家這種新皇的鐵桿支持者,雖然從季雲舒嘴裏得到了只言片語,但到底沒有親眼見到活蹦亂跳的新皇,心底還是有幾分憂心的。
也正是這份憂心,讓其他的人更加迷茫,不知道新皇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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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究竟是亂,還是不亂。
清平郡王府。
連心院。
幾個孩子跑出去玩了。
奶媽抱着又白又胖的小公子,湊到喬連連跟前給她看。
要不說當有錢人好呢。
喬連連除了餵奶的時候,以及想逗兒子玩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是奶媽抱着,自己一點累都受不着。
也正因爲此,喬連連這個月子坐的格外好,才二十天,就已經修養的容光煥發,身材比生之前只略豐腴了一點。
喬連連自己覺得不舒服,嚷嚷着要少喫一點豬蹄子,減減身上的肉。
結果李春花一臉豔羨地嗔她,“別人坐月子坐的才叫胖了,你看看你,生完才長了點肉,這麼些肉正正好,不算胖,只是沒那麼瘦。”
喬連連心底這才熨帖了點,沒再嚷嚷着少啃兩個豬蹄子,也有心情逗兒子了。
“小公子,小公子。”她撩撥了一下兒子的小手。
小傢伙才二十天,每天吃了睡,睡醒了就玩,睜着一雙葡萄似的眼,模樣看不出來似誰,就覺得絕對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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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小公子小公子的喊,也不給起個名字。”李春花站起了身。
她如今已經七個月的肚子,非常大了,人也腫了一圈,但卻仍然操心着連心院的事務,尤其操心喬連連坐月子,生怕她恢復不好,落了什麼後遺症。
“起名字這件事……”喬連連思考了片刻,“可能要等母親拿主意了。”
她說的母親,當然不可能是顧家村的那個母親,而是無雙大長公主。
李春花點了點頭,長輩能給小輩起名是帶福報的,尤其是大長公主這種身份的人,小公子能得她的疼愛,將來在京城那也是橫着走的份。
只是……
李春花想起什麼,突然彎腰附在喬連連身邊,嘀咕了兩句。
喬連連嘴角的笑意就淡了,好大會子,她才輕聲道,“那倒沒有,母親沒有提及過。”
李春花還是有點不放心,猶豫着道,“要不要……提前安排一下?”
“不用。”喬連連幾乎是條件反射着拒絕。
李春花望着她,眼底有幾分同情,但更多的是感慨。
有錢人有有錢人的幸福,但也有有錢人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