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水也冷,饒是清平郡王身強體健,也被這猛的一下給涼到了,這會只想趕回去烤火。
然而被忽視的大胖滿眼都憤恨,直接昂起長喙,對着清平郡王的後背,猛地一口啄去。
鵝啄人疼嗎。
擱以前,清平郡王會說,不知道。
現在,他會咬牙切齒的告訴你,“疼,真他媽疼。”
連心院裏,季雲舒直奔內室,將衣裳從裏到外脫了個乾淨。
喬連連一臉喫驚的湊過來,卻被他出聲制止,“連連你不要過來,我現在全身都是寒氣,別冷到你了。”
“你到底怎麼了。”喬連連止住腳步,從衣櫃裏挑了件衣裳扔到披風上,“是落水了?”
季雲舒沒說話,三下五除二把衣裳穿好,才黑着臉從內室走了出來。
“這……”喬連連嚇了一跳,急忙捧了一杯熱茶過來,“這是怎麼了,嘴脣怎地如此白。”
季雲舒把熱茶一飲而盡,又叫人拿來了捂手的小爐子,懷裏揣一個,手裏拿一個,才慢吞吞的把剛纔的情形複述了一遍。
當時,天色黑透,爺倆做完了公務,正準備去補個夜宵。
突然,外頭傳來了一聲細細的呼喚,“爹。”
仔細一聽,像小歌兒,但又不像。
季雲舒納悶,站起身,“是誰?是歌兒嗎?”
沒人說話。
等過了幾個呼吸,那聲音又響了起來,“爹,爹,你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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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季雲舒坐不住了,讓虞非城在屋子裏歇着,他只身走了出去。
期間還遇到了在外面守着的碧松,碧松納悶道,“爺,這是要出去?要不要碧松陪着?”
“不用,在府裏走兩步罷了。”季雲舒擺了擺手,按照記憶裏聲音的方位逐漸走去。
漸漸地,走到了池塘邊。
這裏距離連心院已經很近了,而且周圍也沒什麼藏身的地方。
總不可能藏在水底下吧。
季雲舒笑着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冷不防腳底一滑,然後就掉進了池塘裏。
至於後頭被鵝啄的事兒,太丟人,他沒提。
但這也已經夠喬連連心疼的了,“大冬天掉水裏,可別傷寒了,琴知,去叫小廚房燉一碗薑湯來。”
琴知應聲離去。
喬連連又把自己的面放在他跟前,“餓了吧,剛纔流影去送面了,當估計跟你錯過去了,現在回書房估計也冷了,先喫這份吧。”
季雲舒也確實餓了,沒怎麼推辭,抓過面碗就是一頓呲溜。
等喫完,再喝上一碗熱乎乎的薑湯,季雲舒才真正緩和了過來。
李春花讓小丫鬟收走了碗盤,衝喬連連擠擠眼,“你們早點休息,我也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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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把門帶上,把空間留給這對已經幾日沒見面的小夫妻。
“春花姑姑,碗已經送去洗了,我扶着您去休息吧。”丫鬟流影眼色伶俐的湊了過來,挽住李春花臂膀。
李春花也沒推辭。
她要是離開了,連連身邊還得留個貼心的人。
這個流影是個可造之材。
很快,整個連心院陷入一片安靜。
門口的位置,卻又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動着。
“你說,爹喫到教訓了沒,還敢納妾嗎?”這是虞非鵲的聲音。
“不知道。”虞非鍾永遠這麼言簡意賅。
虞非鵲撓了撓頭,“你說,把爹害進池塘裏,是不是有點狠了,萬一爹傷感生病了可怎麼辦。”
虞非鐘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
出主意的是她,往池塘邊鋪苔蘚的也是她,爹掉池塘裏叫好的也是她。
怎麼現在,擔憂爹的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