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個子高的男孩子,腦子營養都被四肢汲取了?
餘然兒收拾了一下情緒,冷冷清清地開口,“不了,我與你不算熟識,怎能如此貿然。”
顧樓滿心委屈。
剛纔打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熟識,打完了才說不熟。
那,他豈不是白捱打了?
“誰說我們不熟。”憨小樓氣呼呼道,“在城南的兩個月,你都忘了?”
那兩個月,他們過得有多簡單快樂,日日相伴,互通心意,每天過的忙碌又充實,還不需要考慮外界的任何。
餘然兒,她,她憑什麼說他們不熟識!
顧樓情緒澎湃,一個沒忍住,抓住了餘然兒的手,“你不可以這樣,怎麼能說我們不熟識呢,怎麼能不熟識呢。”
餘然兒反手抽住自己五指,冷漠道,“一年都沒有聯繫的人,能算得上熟識嗎?”
顧樓啞然。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突然後悔了,爲自己當初的粗心大意,爲自己無知的決定,爲自己當時的不以爲意。
“然,然兒……”顧樓結結巴巴,“其實,我不是一年沒聯繫你,我也一年沒怎麼聯繫娘。”
戰事太繁忙,家書一年來只收到兩封,送出去一封。
所以,沒給餘然兒寫信,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好吧,顧樓沮喪地低下頭,他承認自己是故意不聯繫餘然兒的,他是喜歡餘然兒,但卻一直沒有今日這種撞死小鹿的心跳,所以他癡傻地以爲兩個人之前的喜歡會被時光沖淡,最後成爲少年時的記憶。
剛纔他的藉口太拙劣了,太笨了,是他錯了,他不該有那種愚蠢的思想。
可誰知道,就在這時,餘然兒突然擡起頭,表情恢復了平靜,“好,我原諒你了。”
顧小樓瞪圓眼睛,“???”
就……就這麼原諒了?
他還以爲,餘然兒會再給他一個嘴巴子呢。
幸福來得太突然,顧樓結結巴巴的突然不會說話了,“然兒,你,我,你……”
“你不用想太多,我原諒你,不是因爲你呃,而是因爲清平王妃。”餘然兒淡淡道,“這一年,我一直跟在她身邊,學到了很多。也看到了王妃因爲收不到家書而擔憂,看到王妃因爲擔心你而偷偷的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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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顧樓真的連親孃都來不及寫家書,那麼她這點兒女情長什麼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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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她,落淚了啊。”顧樓傻傻地,“我錯了,我應該多給你們寫點信的,是我錯了。”
他沮喪地低下頭,內心又難過又悲傷,眼淚都快要掉了。
餘然兒定定地望着他,突然內心一片柔軟,主動上前抱了抱他。
兩人之間僵硬的關係,莫名其妙就破冰了。虞非鵲在後頭看的都傻了。
要不說傻人有傻福呢,胖小樓居然只捱了一個巴掌就結束了!
她還沒看過癮呢!
“依我看,應該再打兩巴掌纔行呢。”虞非鵲小聲嘀咕。
柴克己裂了咧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一個女子清淡的聲音響起,“小鵲兒,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虞非鵲吐了吐舌頭,從帳篷後頭跳了出來,一副躲揍姿態,“娘,我這不是替然兒不忿嘛,這一年她多刻骨認真,多思念胖小樓啊,結果這傢伙居然讓人家找個好人家嫁了,得虧然兒脾氣好,擱我,肯定把他腿都打斷。”
娘?
顧樓捕捉到了這敏銳的關鍵詞,來不及擦淚,便直愣愣的扭過頭。
然後,他看到了在月光**影修長,笑容恬淡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