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畫被陸北安看得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盯着桌面。
糟糕,平時都習慣別人稱呼她爲老大了,所以剛剛陸北安助理彙報的時候,她直接給回答了。
現在反應過來,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好意思。”她歉疚笑道。
陸北安眸中笑意濃了兩分:“你是女主人,你答覆也一樣。”
恰好服務員過來上菜,許知畫藉着喫飯的動作,悄悄掩飾掉自己脣角的偷笑。
女主人。
這個稱呼,她喜歡。
此刻,離陸北安和許知畫喫飯的餐廳不遠處的醫院,地下車庫中,兩個男人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許夢雨扔進後備箱,車子開進地下車庫,一路疾馳,最後出了城市,直奔近郊的一所別墅。
到了別墅,兩個男人下車,扛着許夢雨進了別墅,往客廳的地板上一扔。
“人給帶來了,錢呢?”
其中一個男人粗獷問道,看向沙發上端坐着的婦人。
石媛將一張薄薄的銀行卡從錢包中拿出來,動作悠悠地推到桌上。
“卡里有十萬,你們拿走。”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警告地掃了眼兩個男人。
那個聲音粗獷的男人拿過銀行卡,笑着揣進口袋中:“放心吧,我們做這行多少年了,就沒有露餡的一天。”
說着,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石媛盯着地上雙眼緊閉的許夢雨,彎下腰去,替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又看向客廳後的一間客房,那間客房此刻緊閉着門。
“出來吧。”她淡聲道。
李柏安推門出來,往沙發上一坐,仔細地打量着地上的許夢雨。
“我可以幫你催眠她,讓她成爲你對付許知畫和陸北安的武器。但是這費用……”
石媛嫣然一笑:“只要你完成我的要求,費用不是問題。”
只要許夢雨這個武器培養起來,她就不信不能讓許知畫永遠地從陸家消失。
從餐廳喫完飯,陸北安回公司上班,許知畫則回到了陸北安的別墅。
剛走進客廳,方叔笑銀銀地走過來,遞給許知畫一個信封。
“少夫人,這封信啊,是從C市那邊寄過來的。”
“現在那邊發生了大地震,想必信號塔也沒有修建完善,這個人還想方設法給您寄信,一定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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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畫接過信封,原本平靜的小臉,漸漸涌上兩分狂喜。
一定是哥哥寫信回來了!
“好的,謝謝你,方叔。”她急忙往臥室中走去。
進了臥室,許知畫打開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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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宋修文寄來的信。
許知畫仔細地瀏覽着信上的信息,細眉微蹙。
宋修文說他決定留在災區那邊參與救援工作,暫時不會回來了,希望許知畫好好照顧自己。
她微微嘆氣,又準備了信紙和信封,給宋修文回了一封信。
她答應宋修文會好好照顧自己,還交待了自己傻病已經好了的事情,讓他放心。
一直到傍晚時分,陸北安才從公司回來。
他進臥室的時候,許知畫正坐在以前玩拼圖的桌子旁,不過此刻不是在玩拼圖,而是在處理商會中的事務。
最近商會中的事務多,她不得不抽時間出來處理。
聽到輪椅摩擦地毯的聲音,許知畫急忙將微型電腦放回口袋中,回過頭去,只見陸北安已經到了身後。
“今天回來得這麼早?”她強掩下慌亂,平靜問。
好在陸北安神情如常,好像並沒有看見她用微型電腦處理事務的一面。
許知畫心中堪堪地鬆了口氣。
“嗯,我回來告訴你一件事。”陸北安溫和道。
一個小時前,陸北安還在公司,助理向他彙報,說上次匿名給許夢雨寄送藥劑的人,已經有了線索。
他想快點讓許知畫知道,所以加快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提前下班,來當着面親口告訴她。
“什麼事?”
許知畫盯着陸北安深邃的眸子,總覺得裏面藏着兩分不着痕跡的期待。
讓她有種陸北安此刻就像個孩子的錯覺。
“我的人查到了那兩只的藥劑的產地,順着產地追查,發現那兩只藥劑的簽收地是在陸氏集團名下的公司。”
聞言,許知畫面色凝重。
陸家的公司?
敢在陸北安的眼皮子底下簽收那盒藥劑,真是囂張。
“查出來是誰簽收了嗎,是你們公司的員工?”她問道。
“簽收人用的是‘銀林’這個代號簽收的,而且這個快遞保密發貨,查不到電話號碼和任何實名信息。”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叫他們加快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許知畫的視線漸漸深遠。
這個人一定和陸家或者和陸氏集團有聯繫,說不定,這個人就是石媛或者陸繼麟的人。
此刻也已經快到飯點,許知畫沒再多說什麼,推着陸北安往樓下走去。
白天許雲昌和李秋琴來求陸北安放人的一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們那副着急的模樣,李秋琴甚至不惜以自殺威脅,倒不像是在做戲。
“那個人先是給許夢雨匿名寄送快遞,緊接着,許夢雨又失蹤了。這些事情,或許有聯繫。”
許知畫喃喃道。
很可能是一個人主使的,就算不是一個人主使,這些事情幕後操作者,也一定會相互取得聯繫。
只有這樣,才能接二連三地做出來這些事情。
陸北安不置可否:“嗯,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都會查清楚的。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他側頭看向許知畫,不放心地叮囑,深眸中全是無奈。
雖然知道她不會聽,但不叮囑兩句,他更不放心。
“知道了。”
許知畫想也沒想地回答,帶着兩分漫不經心的敷衍。
讓她不去查清楚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
她之所以答應陸北安,是因爲她有把握去追查這些事情的時候不被陸北安發現。
想到這裏,許知畫狡黠地眯了眯眼,一副嬌俏模樣。
方叔見陸北安已經回來,叫人在餐廳準備好了晚餐。
許知畫聞到飯菜的香味,瞬間胃口大動,暫時將那些煩惱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