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兵王的前妻72.15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才明白後悔。
殊不知那個時候,他們早已經回不了頭了。
就如閻崇俊,早已深陷泥潭的他,根本無法從裡面掙扎出來。
因為,他…
「小夥子你可要保重,你母親後事還需要你操辦呢。」
醫生本來準備走了,可見他這般頹廢,忍不住多說幾句。
心中嘆氣,又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只希望他能夠早日從痛苦中走出來。
閻崇俊點了點頭,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蓋著白布的人身邊,手顫顫巍巍的揭開。
很熟悉的面容,此刻卻是毫無血色。
頭上的頭髮已經沒有了,應該是做手術剃掉的,然結果還是沒能如意。
她的眉頭是皺著的,到死似乎內心都還有什麼事情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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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嗎?
還是大哥?
可惜,不管是因為什麼,她都只能帶著遺憾離開。
不知道在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她有沒有後悔。
後悔當初不該做出那樣的決定,後悔不該在有機會的時候只一昧的縱容。
後悔這麼年輕,生命就沒了。
蓋好白布,接過護士的位置,親自推著往前走。
媽,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我還是希望,你能走好。
到了暫時停屍的房間,閻崇俊拿出電話撥通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打過的號碼。
聽著裡面傳來的嘟嘟聲,一時間內心平靜了下來。
「大哥,媽走了,你來見她最後一面吧。」
這也是他第一次沒有戴上尖銳的面具,望向窗外同樣燈火通明的景象,聲音毫無起伏。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開,就停止運轉。
該是怎樣,就是怎樣,沒有絲毫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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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外面的夜色,依舊那麼璀璨,令人目眩,無知的人,過著無知的生活,享受著無知的幸福。
而生活在外面的人,卻有難以言說的悲傷。
閻彧凌看著黑下去的屏幕,久久沒有多餘的表情。
好像剛剛耳邊傳來的話,只是問他好不好,而不是說那個人死了。
就這樣死了?
突然之間,他有種荒唐的感覺。
前幾天還精神奕奕出現在他面前,昨天也還那麼有活力,可這才多久。
生命真的好脆弱。
側身凝視著在自己懷裡睡的安穩的人,空落落的心,瞬間被填滿。
阿尋,我會好好護著你,再不讓你受傷害,也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親了親她的額頭,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鬆開手,動作極輕的起身。
那個女人是生他的人,她的最後一面,他想去看看。
想看看她有沒有後悔,心痛不痛,他知道得不到回答。
樓下顯然也接到消息的閻老爺子和閻父剛準備出門,便看到下來的閻彧凌。
尋覓站在窗戶邊看著車子的燈光消失在夜色中,眼裡泛起擔憂。
她在閻彧凌走了才醒的,原以為他只是下樓,結果聽到了車子的聲音。
跑到窗邊一看,在加上寶寶剛剛跟她說的,心情極度複雜。
阮婧姝死了,就在昨晚離開後出了車禍。
如此突然,突然到讓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低垂眼簾,想了想,轉進浴室簡單梳洗了下,換了套衣服,她得去看看。
「尋覓被吵醒了嗎,你…」
「我想去。」尋覓接過周其的話,他會在大廳坐著,想來應該是等她的。
果然,周其立刻起身,「我送你過去。」
等尋覓到的時候,房間裡已經聚集了一些人。
每個人臉色都十分不好,只有靠在窗邊的閻崇俊,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尋?」閻彧凌斜睨到門口的人,快步過去,拉著她的手,語氣擔憂。
「我沒事。」尋覓輕輕搖頭,回握著他的手。
她知道他雖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心裡還是很難受,那畢竟是他媽媽。
縱然關係再不好,血緣也是無法斬斷的。
他不是冷血之人,自不會無心無情。
這會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不過是把所有傷痛都藏在了心底深處。
輕輕抱著人,想讓他不要那麼累。
「要睡會嗎,我…」
「就是你這個踐人,要不是你,我女兒怎麼會死。」
閻彧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激烈的蒼老女音打斷,兩人面前也快步走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保養的很好的臉,能看出跟躺在牀上毫無聲息的人有四五分相似。
尋覓可憐她這個年紀白髮人送黑髮人,可這不是她能接受被隨意辱罵的理由。
她女兒的死,跟她有什麼關係?
「阮女士,你在說什麼。」閻彧凌還沒開口,閻老爺子先怒了。
「難怪你女兒會做出那些混賬事,上樑不正下樑歪,都不用你教。」
按照輩分算,這裡唯一能有資格懟她的就是閻老爺子了。
「你…」
「我什麼我,你生的好女兒,害了我兒子,又害了她自己的兩個兒子,現在這樣都是報應。」
閻老爺子要不是太氣,也不至於這樣不給人面子。
想到大孫子的種種經歷,就對那個女人恨得不行。
阮老夫人被說的沒法反駁,指著幾人,抖得不像話。
「呵…哈哈哈,爺爺說的真沒錯。」
一直沒開口的閻崇俊,突然大笑出聲,看著他外婆的視線嘲諷不已。
要不是當年他外婆嫌棄父親沒錢,攛掇著他媽。
還給他媽灌輸了很多嫌貧愛富的思想,他媽又怎麼會做出拋夫棄子的事情。
然而現在說這些都沒意思了,畢竟,人都死了。
「閻崇俊,你是不是還被那個踐人迷惑著,你媽都被她害死了,她就是來報仇的,你…」
「報仇?!我倒是不知道牀上那人對阿尋做了什麼,需要阿尋來報仇,不如您說來我們都聽聽。」
閻彧凌壓抑著胸腔中的怒火,有些以前想不通的地方,如今都慢慢明朗了起來。
阿尋消失的記憶,她的不知所蹤,還有他的藥。
身為醫學教授的阮老爺子很擅長催眠,人脈也多,他想要給藥學方面打點招呼,換個藥什麼的,輕而易舉。
而能讓他這樣做的,除了閻崇俊和阮婧姝,也沒人了。
呵…
果然他們才是一家人,他…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