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圍在石獅子旁,拿着石球和它的嘴較勁。
旁邊還站着一個蹦蹦躂、蹦蹦躂的木乃伊,那場面十分的震撼人心。
至少,寒王府周圍的鄰居們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沒多時,就有傳言,說是寒王府門口,有人聚衆對一具屍體這樣那樣。
寒王府本來就引人注目,又是這樣震撼人心的消息,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第二日早朝,甚至有言官拿這件事情參奏。
他們倒不是信了真的會有人對屍體這樣那樣,主要是要求寒王管理好下屬。
不要讓那羣人出來嚇人。
誰讓那羣屬下實在是不想蹲到臺子上當吉祥物,大半夜還在那裏扭曲、爬行,薅頭髮,嚎叫呢!
皇帝看熱鬧看的起勁兒。
看言官們對着楚寒霄狂噴唾沫還不過癮,下了早朝,還將人叫到御書房中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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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霄看着皇帝,目光真誠,沒有絲毫的怨言。
畢竟,一想到皇帝還要努力工作五十年,就覺得被嘲笑一下,也是應該的,就當是盡孝了。
皇帝看着自己兒子傻愣愣的模樣,倒是突然良心發現,覺得不能再欺負了。
畢竟,他一個親王,手頭上可是只有一千二白兩銀子,已經很慘了。
“對了,你和雲瀾昨日去上香了?”
楚寒霄點點頭。
“正要和父皇說這件事情呢,父皇,您可還記得李鄴安?”
“李鄴安?”
皇帝仔細回憶了片刻,點點頭。
“李愛卿的兒子,朕自然記得。
昨天是李二兩的祭日,你們遇到他兒子?
朕記得他腿腳不好,還能上山嗎?”
少年天才之名,當初冠絕上京。
如今,物是人非,不知道他是否泯然於衆了。
“父皇,兒臣這裏有一份江南案子的奏報,請父皇過目。”
皇帝有些疑惑。
“江南的案子不是已經審結了嗎?怎麼還有奏報。”
“這一份,不太適合公佈。”
皇帝有些好奇,接過奏報仔細一看,嚴肅的面容閃過一抹感慨。
“籌劃將江南鹽稅貪腐推到明面上的,竟然是李鄴安?”
“是,昨日,他到李大人墳前意圖自盡,是雲瀾將人勸下。
還意外得知,無疾堂藥材船中的銀子,就是他派人藏匿其中,爲的就是引我和雲瀾入局。
兒臣抓到的那個衢州鹽商季亡,他的真實身份,是李大人的嫡次子,李逸淮。”
“李逸淮不是入了戰場,犧牲在那裏了?”
“兒臣到牢獄之中去審問過他,三年前他的確是去了戰場。
想通過軍功入仕,進而有能力調查揭穿李大人被害真相。
卻在戰場上有人要蓄意謀害他的性命,他將人擊殺之後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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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之下聯繫上了他的大哥,兄弟兩人商議着要揭穿真相。
李鄴安在京城負責出謀劃策,李逸淮化身爲季亡,遠遁江南,成爲鹽商。
他們花費了三年的時間,佈下了這個局。”
“他們兄弟兩個可真是好膽量,連朕的兒子、兒媳都牽扯進去了。”
皇帝的臉色略有些凝重,指尖叩在奏報上,眼底光芒鋒利。
“不過,這兩兄弟爲報父仇,處境艱難,仍舊做到這種程度,也着實是個人才。直接殺掉,的確是太可惜了。”
楚寒霄點點頭。
“是,兒臣也是如此覺得,所以才送上新的奏報,請父皇定奪。”
“你想讓他們活命,暗中運作一下就是了。”
“律法不容情,唯有父皇能夠法外開恩,兒臣不敢擅作主張。”
皇帝露出一抹笑容。
“你啊……季亡必須死,李逸淮可以活着。至於李鄴安……他身體如何?”
“雙腿殘疾,身中劇毒,不過,雲瀾看過,說是還有救。
我之前告訴雲瀾,他是最有希望拿到三元及第的人才。
雲瀾還想着,將他治好了,讓他參加秋天的會試,看看我們大周朝會不會出一個大才子。”
皇帝眼神微亮。
“準了,告訴李鄴安,若是能夠三元及第,朕就赦免他所有的罪行。
若是不能做到,那就讓他到無疾堂中賣藥,還雲瀾治病的銀兩吧。”
這樣的人才,當然是能壓榨就壓榨了。
不能放到朝堂之上壓榨,那就送到寒王府。
無疾堂要推廣至天下,正需要人才幫忙。
這個李鄴安身有殘疾,還遠在上京,卻能籌謀着,把江南攪得水深火熱,足以證明是個有手段的。
這樣的人,死了,那才叫可惜。
“父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