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瀾面對着一身戾氣的英郡王,神情絲毫未變。
“我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想起來。
二哥的嫡長子從出生到現在好幾個月了,從未見二哥過去探望過。
倒是二嫂,日夜精心的照耀着他,按照我給的方子爲他抓藥沐浴。
如今,那孩子身體都變得強健了不少。”
殿外,再次有內侍前來通傳。
“皇上,刑部尚書、禮部侍郎前來求見。”
皇帝眼神動了動。
“若還有人要求見,不必通傳,統統宣進來!”
“是。”
刑部尚書一身官袍,滿面的嚴肅之色。
禮部侍郎就略顯狼狽了。
他並未穿着官服,而是穿了一身深青色的常服,衣袖和膝蓋的位置沾染着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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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雖無淚痕,可是眼睛卻通紅,依稀能夠看出幾分心有餘悸。
“參見皇上。”
“你們兩人現在過來,又是爲了什麼?”
刑部尚書官職高,自然先開口:
“回稟皇上,今日有瘋馬闖入西市的主街,差點傷到在主街玩耍的孩童,幸得寒王府護衛相救。
經過調查,那些瘋馬乃是被盜賊偷竊,而且瘋馬的主人是月奴來上京經商的商人。
臣擔心這裏面另有隱情,特意前來向皇上請旨,更加仔細地調查。”
皇帝點了點頭,並未開口答覆,而是看向了禮部侍郎。
“你呢?這一身狼狽模樣,是爲了什麼?”
“回稟皇上,微臣的女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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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滿臉悲痛,剛開了個頭,便直接哽咽在了原地,似乎是話都說不下去了。
傅明緋滿臉的惋惜,看那樣子,頗有幾分感同身受的意味。
“莊大人,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莊側妃。”
英郡王冷哼一聲。
“四弟妹不要什麼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那兒若無其事的站着呢!”
說完,他毫不避諱地看向慕雲瀾和楚寒霄,眼神兇狠。
禮部尚書吸了吸氣。
“英郡王說的是,這件事情,的確不能怪安王妃……”
英郡王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
“沒錯!莊大人痛失愛女,還能保持理智,實在是難得。
今日,父皇在此,你心中有什麼委屈和訴求,就全部說出來。
父皇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慕雲瀾皺了皺眉,一臉的疑惑不解。
“二哥問話就問話,眼睛老往我和王爺身上瞥做什麼?二哥是想暗示什麼?”
在場所有人,最沉不住氣的就是英郡王,也難怪今日他被利用來當那個出頭鳥。
果然,一句話出氣,他就沉不住氣了。
“我還用得着暗示?我直說了又如何,莊側妃難道不是因爲救你而亡?”
“你胡說什麼?”
“你還在這裏裝模作樣,本王親眼所見,莊側妃爲了救你,被瘋馬踩斷了脊椎,當場吐血,奄奄一息。
你可知道,莊側妃已經懷上了孩子?就是因爲你,一屍兩命!
難道你不應該給安王府和禮部侍郎一個交代?”
慕雲瀾面上的疑惑更濃。
“誰告訴你莊側妃死了?”
傅明緋心頭咯噔一聲,眼神都跟着顫了顫。
慕雲瀾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被踩斷了脊椎,那莊婉婉還活着?
不可能!
禮部侍郎上前一步,恭敬地對着慕雲瀾行禮。
“多謝寒王妃救了我的女兒。”
英郡王瞪大眼睛,眼神之中滿是不解,他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莊大人,你怎麼向殺人兇手致謝?”
“英郡王,我的女兒好好的活着呢,只需要好生的調養,一段時日就能恢復如初。你怎麼口口聲聲,非要詛咒她?”
楚寒霄微微一怔,隨即看向慕雲瀾。
慕雲瀾脣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不慌,好戲這纔剛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