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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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的一天結束,第二天兩人又回歸本位,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只是總是要見縫插針發個信息打個電話,也沒什麽要緊事,就總得膩歪一會兒。

易真第一次成為店裡監控死角的常客,讓大家都很驚奇。

宋婷還悄摸摸躲到她後面看,結果好幾次看到的都是她在和弟弟發按時吃飯多喝水等等一些沒營養的話,當即翻了個白眼不再好奇了。

下午的時候店裡來了一個意外之客,易真獨自站在前台,看見來人還有點怔愣。

他看著瘦了些,頭髮剪成了精神的板寸,整個人褪去了那層溫和的氣質,瞧著不太好相與。

易真衝他笑了笑,“來找娟姐麽,她今天晚班。”

白成斌在櫃台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因她不介懷的笑容而有些意外。

他看著易真,說了聲:“不是。”

易真沒接他的話,自然地問:“那你要喝點什麽,芒果系列的今天沒有,其他都有的。”

“想喝……芒果系列的。”白成斌說。

易真歎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後面確定沒人在,回身無奈道:“白大哥,我以為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白成斌無意識撚著指尖,面前的人擰著眉頭,不難想象如果他再做出點什麽讓人難辦的事的話,那張臉上僅有的善意也會變成厭惡。

這並不是他想看見的。

他差點忘了,今天來只是想看看她而已,到了門口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進來。

心底總還有些奢望,或許可以有轉機,或許還沒有真的到那一步。

一切的幻想都在易真疏離客氣的態度面前破滅。

白成斌苦笑了一聲,頹然認清了現實,最後選擇了體面。

“那你幫我選一個吧。”

“好。”

易真把飲料做好遞給他,沒再說告別的話,白成斌也沒再看她,落寞地走出了店門。

一月的天已經非常寒冷了,南方冬天的濕冷像是要鑽進骨髓,易真怕易轍感冒耽誤學習,也不心疼錢了,基本只要易轍在家都會讓他把空調開著。

易轍雖然黏她黏得厲害,但到底是知道輕重的,兩個人秘密的戀愛並沒有太影響他對學習的專注度,反而偶爾一兩次的甜頭還能起到療愈回血的效果。

今年春節比較晚,在二月底,一月中旬的時候奶茶店不出宋婷和李小娟所料要有變動了,老板今年把店面擴建翻新,但生意沒達到預期,現在整個商區都有蕭條的趨勢,他又要忙著新商業街的店面,便打算把店盤出去,基本在年後就要換老板了。

宋婷和李小娟都怨聲載道,換了新老板可能就沒這麽自由了,畢竟現在的老板店鋪多,奶茶店這邊基本上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吳漾和易真稍好些,前者下學期課比較多可能也沒空兼職了,因為轉讓的事過年還能拿老板一個大紅包,她何樂而不為,而易真則是記著答應易轍要辭去一份工的事情,下學期是易轍最關鍵的時候,她也想有更多的時間照料他。

有人歡喜有人愁,轉眼間就來到春節前夕,城中區早早的有了年味兒,除夕當天小街上更是放眼放去全是年貨攤子,各種吃食零嘴,春聯福字紅燈籠,瞧著喜氣洋洋的。

易真帶易轍去辦年貨,姐弟倆沒有親戚要走,過年就是多買些好吃的,圖個樂呵。

易轍在零食攤裡挑挑揀揀,扭臉就瞧見易真站在人堆裡,面前圍了幾個女人,都是一棟樓的熟面孔,基本都是高三孩子的媽媽。

她聽得一臉認真,估計又在努力汲取一些媽媽的“育兒經”,易轍搖頭失笑,抓了幾把易真愛吃的糖果放進袋子裡。

姐弟倆滿載而歸,易真做了些米糊,和易轍一起把買回來的福字紅錢貼在了門上。

剛放寒假時易轍就把家裡大掃除了一遍,現在又加入了不少紅色,過節的氣氛一下便烘托出來了。

外面不時傳來人們熱鬧的動靜,易轍從易真身後圈著她,易真轉過臉,兩人接了個很輕的吻,相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個年和往常一樣安靜祥和,但又多了些火熱。

芳姐一家回老家過年了,奶茶店春節期間每天只營業到下午五點,工廠那邊放的貨也少,易真難得清閑,沒什麽業余愛好的後果就是會被易轍完全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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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單被套每天,甚至有時候每半天就要換一次,地上時不時會出現一些不明水漬,偶爾鄰居來拜年串個門,還能看到“感冒”的臉紅通通的易真和悶頭拖地的易轍。

奶茶店和飯館恢復正常營業的那天,易真如蒙大赦,從未如此的熱愛上班。

易轍臭著臉送她出門,環顧四周後趁她不注意在她臉頰上重重“啵”了一口,而後惡作劇得逞似的衝她笑。

易真又驚又怕,但還是抵不過他開心的情緒感染,也不由自主笑起來。

年過完了,易真也有兩件大事要提上日程了,一個是找機會從奶茶店辭職,還有一個便是——

“搬去禦景花苑?”

易轍從書桌前抬起頭,看向坐在牀邊的易真。

“嗯,之前於康家也搬到那邊的,你還記得嗎?我那天聽薑薑、遠遠和樂樂媽媽說,她們年後也準備搬過去的,估計也就這幾天了。那邊離學校近,你每天還能多睡會。”

她之前就有過搬家的念頭,被易轍勸下來了,但心裡還是會惦記著這個事兒。

易轍正式步入高三下學期,離高考沒剩幾個月了,易真能感覺到他越來越重的壓力,越來越少的睡眠和越漸緊繃的狀態是多少補品都補不回來的。

她現在萬事以弟弟為重,再加上她已經打算提離職,最多一個月之後奶茶店這邊就正式結束了,到時候她每天只去飯館上小半天班,白天在家挑挑皮,也不奔波。

“原來你那天跟她們聊那麽久是在說這個。”易轍笑了笑,但沒立即答應,他每天上學往返已經習慣了,反倒是搬到那邊去易真上班路會比較遠。

易真看出來他的顧慮,上前抱住他的腦袋揉了兩下,易轍從善如流圈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肚子上蹭了蹭。

“小轍,你不用擔心我。”易真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我想給你更好的,這半年你什麽都不要想,專心學習就行,其他的都交給姐!”

易轍“撲哧”笑出聲來,沒再多糾結,“好。”

他雖然看起來很有主見,但其實很多時候,他的“主見”就是易真,就像很多年前易真斬釘截鐵地讓他要好好學習,他一堅持便是這麽長時間一樣,只是搬個家,只要易真能安心,其余的都不算什麽。

打定了主意,易真便開始聯系人找房子,有了那些媽媽們的幫襯,她房子定的很快,是個四五十平的小居室,主臥被改造過,拆成了兩個小房間。

因為易轍沒有任何要求,易真便自己做主定下了,房租是原先的兩倍還多,易真咬牙付完錢,心裡卻一陣暢快。

正趕上周末,兩人打包好行李,準備今天就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