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欣園裏的屋頂上,兩個穿着黑袍的男人對視一眼。
“剛纔那誰啊?”
“她沒下車我我也沒看清,好像是個女人。”
“要不要告訴主子一聲。”
“她都沒下車估計走錯路了,這點小事也煩主子不是找捱罵嗎?”
“你說的對,主子最近確實很嚇人,我也怕。”
環島名築同樣是京城一處高檔別墅小區,楚映雪雖然沒有打聽過,但也知道應該是梁家住在那裏。
就像是約定好的一樣,楚映雪剛到環島名築的大門口,還沒想好該怎麼進去,一輛黑色邁巴赫就從裏面開了出來。
那輛車楚映雪再熟悉不過,就是宮御宸的,她還看見車裏不止坐着宮御宸一個人,副駕駛上還有一個女人。
那雙素手緊緊捏着方向盤,一股妒火熊熊燃燒,要不是還有那麼一點理智,她真的想一腳油門撞上去。
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邁巴赫在前面行駛,楚映雪在後面跟着,後視鏡中倒映着女人絕美的容顏,也倒映着桃花眼中那抹嫉恨的凜冽鋒芒。
宮御宸沒有回康欣園,車在京城大酒店門口停下,侍者上去開門。
宮御宸先下車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伸出大掌,一只光滑細膩的柔軟小手搭在他的手心裏。
女人婀娜高雅的身姿從副駕駛娉婷下來,旋即挽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衝她溫柔一笑,她更加小鳥依人。
一男一女以一種戀人之間纔有的親密姿勢一同走進京城大酒店的大門。
宮御宸,他怎麼敢?!
楚映雪還在車裏,目光死死盯着那一幕。
淚水緩緩淌下,一張絕世容顏卻在憤怒之下幾乎扭曲。
從前他那樣的溫柔只對她一個人綻放,如今也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她快速下車,盯着那兩個背影快步上去,這一刻,竟然生起了魚死網破的心理。
“小姐,請問您要幹什麼?”
還沒進去楚映雪就被侍者攔在外面,主要是她這一身氣勢太過嚇人,看着像是來砸場子的。
一秒鐘,楚映雪雷暴轉晴,皮笑肉不笑地對侍者道:“有只不要臉的狐狸精在裏面勾搭我老公,我要去把那只騷狐狸的皮扒了,你讓開。”
原來是來捉間的,侍者瞬間就懂了。
京城大酒店一年到頭正妻來捉間手撕小三的戲碼上演不少,不算什麼大事。
只是這也太不應該了,這家裏妻子長的像天仙一樣,男人還在外面亂搞,這男人腦子裏怕是有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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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心存的正義感,侍者把手放下,好心叮囑道:“最好是把人抓回去打罵,在這裏你也跟着丟臉。”
“我看情況。”
楚映雪風風火火進了酒店的旋轉門,但是酒店大廳裏已經不見了宮御宸和梁思婷的蹤影。
楚映雪直接到服務檯詢問:“您好,我是梁思婷小姐的表妹,我們剛剛是一起來的,我剛在外面打了個電話這一進來人就不見了,你幫我看一下她去了哪裏。”
服務員有些遲疑,梁小姐剛剛是跟宸少一起來的,這隨後就追進來一位小姐,怕是追着宸少來的吧?
“喂!”楚映雪一拍櫃檯,怒道,“你啞巴啦,我問你我表姐去哪兒了,你是不是耳朵塞雞毛了?”
服務員被她嚇了一哆嗦,兩只眼睛都懵了。
這一看就是個嬌蠻無理的大小姐,她說是梁小姐的表妹應該不會錯吧?
“在,在九樓牡丹閣包廂。”
因爲是剛剛纔來的,服務員不用查也記得很清楚,幾乎是下意識就告訴了眼前這個不好惹的大小姐。
“嘁!”楚映雪輕嗤一聲,轉身朝電梯走去。
服務員這時候反應過來,害怕自己惹禍急忙要給五樓經理打電話。
就聽楚映雪毫不掩飾輕蔑的聲音傳過來,“肯定是沒進過培訓就上崗的,什麼玩意兒,比我們嵐城的酒店差遠了。”
服務員拿起電話的手倏地僵住了,觸電般把手縮了回來。
嵐城,那是a國首都,這女人是從嵐城來的?
現在誰都知道梁大小姐和宸少明天結婚,兩家在嵐城的親屬肯定要回來參加婚禮。
服務員額上冒出一層冷汗,她剛剛是不是得罪了梁大小姐的表妹啊?不會明天就把她開了吧?
害怕還來不及,她哪還敢打電話再觸黴頭?!
楚映雪進入電梯直接上了九樓,九樓環境清幽雅緻,在東南角有獨立的酒水吧檯和餐點製作區。
整個樓層都是豪華包廂,服務員和酒水員們端着托盤來來往往,還有幾個衣着華麗的客人在外面打電話。
包廂很多,楚映雪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個牡丹閣,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看着奢華燙金的門板。
她捏了捏拳,心裏的憤怒達到頂點。
正要上前踹門進去,房門突然就打開了,她竟然一下子跑到了附近的鏤空屏風後面。
爲什麼要跑,她明明是來找宮御宸算賬的!
然而很快楚映雪就知道答案了,因爲她害怕,他害怕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畫面。
房門打開,一個身穿墨綠色制服常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他面容剛毅,眉宇間一抹淡淡的凌厲之色,周身鍍着威嚴。
他也是出來接電話的,在他開門的瞬間從半敞的門縫中,楚映雪看到了正對着門口的宮御宸。
他一身矜貴地坐在真皮沙發上,疊着長腿,臉上掛着從容的微笑。
他身邊坐着梁思婷,女人攀着他的手臂,半個身子全都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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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像一對金童玉女正和他人說着話。
這時裏面傳出一陣調侃的笑聲,梁思婷羞紅雙頰,抄起一個抱枕朝開玩笑的人摔過去,宮御宸衝她溫柔一笑。
楚映雪一只手抓着鏤空木框,骨節都泛青了,只那一幕就讓她肝腸寸斷淚流不止。
直到房門關上,她還傻傻地反應不過來。
終於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其實自己在宮御宸心裏什麼都不是。
她就像一只金絲雀要麼被他關在康欣園,要不被他圈在庭嵐湘苑,他從來沒有在外面承認過她,他有多少朋友她也不知道也不認識。
他從來就沒想讓她走進他的世界裏。
她從來就只是他不想要、又捨不得丟棄的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