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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2-01 07:2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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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皙向她看去,卻見她衝他搖了搖頭,“不可。”

念皙急忙走過去查看她的傷勢,她傷得很重,而且傷到了心脈,他目光一沉,往她身體中注入一股氣暫時護住她心脈,這才站起身看向罪魁禍首。

“你敢傷她。”他咬牙切齒,每個字裡都帶著逼人殺意,“我要你死。”

許昭月捂著被打傷的肩骨,這隻曾經與她出生入死的靈獸,如今卻揚言要她死,她覺得無比可笑。

許昭月很清楚,她不是念皙的對手,他說要殺她,就是真的要殺她,不會留一點余地。

念皙掌心聚氣,那一張俊朗的臉冷若寒霜,渾身殺意凝結,他腳邊的綠草都未能幸免,被他的殺意所傷,一株接一株枯萎。

許昭月不想死,她知道求饒沒有用,她也不會求饒,這個靈獸不會跟人講道理,她只有用非常之法才能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在念皙出掌之前,許昭月突然笑出聲來,她笑得很嘲諷,“念皙?這是誰給你取的名字,是雲喬皙嗎?念皙念皙,是讓你時刻記著她的意思?你被人叫了這麽多年念皙,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原本的名字。”許昭月頓了一下,沉聲道:“恩賜。”

念皙渾身一僵,他目光凌厲向許昭月看去。

許昭月松了一口氣,她能察覺得到念皙的分心,修煉之人最講專注,一個凝神聚氣要殺人的人可不能分心,搞不好會被氣反噬。

許昭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薑夢予師姑的靈獸,薑夢予師姑在百年前身死,我卻很好奇你為什麽還活著?主人死,靈獸也會一起死的,我猜,是薑夢予師姑臨死前救了你。她如此費心救你,卻不知你一轉眼就認了別的人為主人,靈獸一生隻認一個主人,你如此叛主,不怕遭天譴,不怕你前主人死不瞑目嗎?”

“我從未叛主!”他低聲吼道。

他的氣息明顯亂了,想來這些話對他的刺激不小。

“你從未叛主?你如此護著雲喬皙,不惜為她傷人,為她鞍前馬後,甚至拋棄你主人給你取的名字,接受你的新名字,分明就已將她當成了你的新主人,你這還不是叛主嗎?”

許昭月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凌厲。

念皙目光死死盯著她,眼底像是凝了一團火,他掌見凝聚的氣卻漸漸散了,手臂在隱隱顫抖。

看樣子,許昭月這些話給他的衝擊不小。

一陣風吹來,草葉被吹得搖搖晃晃,風聲撞擊著岩石,發出呼呼的聲響,頭頂雲層驟然間凝聚,黑壓壓一片,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吹來的風漸漸變了,好似變成了一股股強大的氣流籠罩在每個人周圍,在場眾人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許昭月眯著眼睛,迎著風吹來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空間驟然變得扭曲起來,像是扭曲成了一汪豎直的湖面,湖面上還有片片漣漪向遠處擴散。就在漣漪的最中心,空間驟然破開一條口子,有個瘦削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在他出現的那一刻,隻覺一股清淡的茶香味撲向人面。

他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道袍,在腰間隨意系了一根帶子,頭上隻用一根簡單的木釵束縛住頭髮。他長了一張清雋的臉,皮膚細膩光滑,顯得很年輕,他的穿著也過於簡單樸素,然而他身上卻自帶一種凜然不可親犯的氣場,屬於強者威壓感逼來,許昭月甚至能感覺到胸腔中嗡嗡嗡的震動聲響。

大乘期的強者,已經不需要用任何花裡胡哨的華麗防禦外衫作為裝飾,他的強大就是最好的防禦。

這人出現的那一刻,許昭月感覺身體裡那股灼燒的痛感愈發強烈。屬於薑夢予的記憶一段段翻湧而上。

她五歲的時候從家裡逃出來,遇到雲遊四海的陽城老祖,他給了她一個饅頭,她可憐兮兮拽著他的褲子讓他帶她離開。

她被陽城老祖帶到了清虛派,他親自教她修煉,手把手教她如何打坐,如何運氣。在望月峰的山崖間,到處都是她修煉的痕跡,他會足見輕點負手站在望月峰最高的岩石上,對著刻骨修煉的她說:“不夠。”

“不夠。”

“不夠。”

“還是不夠。”

“你要變強,強者為尊的世界裡,你只有變強才是唯一的出路。”

是,要變強,要變強,只有變強了才有和師祖並肩而站的底氣。

她叫他師祖,可是師祖卻過於年輕過於好看了,他總是不苟言笑,他身上總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清冷氣息。

她喜歡他身上那清淡的茶香味,喜歡他不留余力教導她的認真模樣,他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她對他崇敬,心生愛慕。

後來,他安排她去不周山斬殺烈焰獸,他告訴她,這是她最重要的一次歷練。烈焰獸太過凶猛,她本以為會與它同歸於盡,可沒想到最後一下,她力量爆發,一劍貫穿了烈焰獸的胸膛。

她沒有死,她將烈焰獸斬殺在劍下,然而卻內丹盡碎,她以為她碎了內丹成了廢人,卻不料一股衝天的法力卻在她神室中凝聚。

內丹破碎,結嬰而生。

原來斬殺烈焰獸是她誇向元嬰期而渡過的劫,從此她便真正邁入修仙世界的強者之列。

在她成功結嬰修為大增之時,陽城老祖自虛空中踏出,師祖總是神出鬼沒,她早已習慣,並沒有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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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我已到元嬰。”她一臉興奮告訴他,“烈焰獸已被我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