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撲通一聲，在外婆的腳下跪了下來……
王媽的踟躕再次惹來了白妹嵐的不快：“還不快去？”
“媽，她就是不服氣我們，不服氣媽是爸後娶的，你看她，陸染凝都離開陸家多少年了，她居然還處處維護著她。”旁邊的陸爾若絞盡腦汁地控訴著王媽的不是。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白妹嵐厲聲責問道。
王媽垂著眼淚將雨傘遞到了白妹嵐手中，轉身跑回了家。
陸爾若見唯一心疼陸染凝的人走了，得意洋洋地走到陸染凝面前，揪起陸染凝的頭髮，哼笑道：“陸染凝，你怎麽不去賣啊？就你這身皮肉，唔，雖然已經被人破了處，但陪陪那些不入流的暴發戶們還是可以的，你又何必回來找爸要錢呢？你不知道爸現在聽到你的名字就煩的要命，恨不得從來沒生過你呢，不然又怎麽會讓我和我媽出來打發你呢。”
說著，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摑在了陸染凝的臉上。
陸染凝吐了點血水出來，喘了一口氣後，又慢吞吞地把臉轉了回來。
“你不是想知道你那孽種的爸是誰嗎？是不是還指望著他能來找你們母子？奉勸你一句啊我親愛的姐姐，你好像是被醉漢輪J的，哈哈哈，那麽多醉漢，恐怕要做DNA才能找到了，而且人家還沒想給你孩子當爹，只是想跟孩子的媽打一炮而已，好可憐哦。”陸爾若扯了扯陸染凝的頭髮，笑著拿腳踹了下陸染凝的小腹：“給我跪好了。”
王媽顫顫巍巍地從別墅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把剪刀，陸爾若一把扯過剪刀，拿在手裡比劃了一下，然後高興地捏起陸染凝的臉：“姐姐，你從小什麽都比我好，我都不嫉妒，但我就嫉妒你這張臉，打小別人就說你比我漂亮，憑什麽啊，我保養的這麽好，哪裡不如你了？”
說著，陸爾若笑嘻嘻地就在陸染凝臉上劃拉了一下。
血一下就湧了出來，陸爾若趕忙退後一步，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白妹嵐悄悄拽了下女兒的手，附在耳邊說道：“你爸在窗邊看著呢，畢竟是你姐姐，搞得太過分你爸那邊不好交代，反正她臉已經爛了，算了吧若若。”
“這怎麽能算？她搶走了我的南城哥哥。”陸爾若不甘的眼神落在陸染凝身上，恨不得將她那張臉搗出一個洞來，可到底是被白妹嵐的話說動搖了：“陸染凝，你的臉已經毀了，以後不許你再接近我的南城哥哥，見到我的南城哥哥你要繞道走，聽見了嗎？”
陸染凝整張臉都糊滿了血，眼裡也進了血，聽到陸爾若的話，她恍恍惚惚地眯縫起眼睛，抬額朝陸爾若看了一眼，咧嘴笑道：“顧南城麽？給你就是。”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麽好囂張的，只怕南城哥哥見到你都要吐了。”陸爾若也沒生氣，揮起剪刀就走到了陸染凝的身後，抓起她那把濕漉漉的長發，喀嚓喀嚓就剪了起來。
一撮一撮的黑發掉了下來，陸染凝被陸爾若拽著頭皮，聽著那喀嚓喀嚓的聲音就笑了——
她看見家裡二樓主臥室窗邊，有個熟悉的身影，是她爸爸。
陸爾若把陸染凝一頭及腰的長發剪成了一個小平頭才罷手，她累得手都酸了，不高興地丟了剪刀，對白妹嵐道：“媽，丟點錢給這條狗，讓這條狗別再上咱們家來了。”
“累了吧，快回屋去，讓傭人給你按摩按摩手指。”白妹嵐說完，就對王媽使了個眼色。
陸爾若瞟了眼陸染凝，看到她整張臉都腫成包子了，忍不住嘖嘖稱奇道：“真是醜死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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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忙不迭好似有老虎獅子追趕似的回了別墅。
白妹嵐站到陸染凝的面前，板著一張臉看著陸染凝。
陸染凝後知後覺慢吞吞地抬起眼簾，吃力地看了眼白妹嵐冷漠的臉後，噗嗤一聲，笑了：“可以給錢了嗎？”
一遝子紙幣灑冥幣似的飄落了下來，白妹嵐嗤之以鼻地說道：“滾吧。”
“你猜我能不能把你們整死？”
白妹嵐吃驚地看著陸染凝，一秒後卻噗嗤一聲大笑起來：“我看你是不是瘋了，靠跟你打了一炮的醉漢，還是靠你這個破破爛爛的身子？怎麽看怎麽討厭，你媽都死了你怎麽不死！”
陸染凝扯唇笑了一下，笑過想要站起來，但腿一動整個人都倒了，白妹嵐嘖嘖兩聲，搖搖頭，一副看乞丐的表情，轉身就回了別墅。
大雨把那些紙幣全都打濕了，陸染凝狗一樣趴在地上將一張一張錢幣拾了起來，揣進懷中，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就往馬路來計程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接連攔了三輛計程車才有司機停下，一上車，司機師傅就驚訝地詢問道：“姑娘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不要……”陸染凝趕緊趴到靠背邊，手都在發抖地說道：“先送我回家，我外婆要去醫院。”
計程車一路連闖好幾個紅燈，飆到了市區廢品收購站旁一處待拆的平房外。
陸染凝從車上跌下來，就一路踉蹌地跑向了其中一間平房。
“外婆，我要到錢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她捂著胸口已經被血染紅的紙幣，大力推開了自家的房門。
幾乎是四壁的家，只剩一張木板牀和一張吃飯的桌子，牆角堆滿了可以賣錢的廢品，外婆已經自己穿好了老衣，安詳地躺在了牀上。
陸染凝的呼吸瞬間就窒住了，看著外婆，她捂著嘴巴，拖著腿挪了過去。
外婆閉著眼睛，身體已經涼了，但老衣穿的格外整潔，一頭白發也梳得一絲不苟，那只像雞皮一樣的手輕輕地握著一只雪白白胖嘟嘟的小手，小家夥在外婆的熟悉味道裡酣然入睡。
陸染凝單薄的身形晃了晃，撲通一聲在外婆的腳下跪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