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新婚(二)

發佈時間: 2024-01-31 20:4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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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新婚(二)

  修改了一下。

  感謝書友Sunflower889的香囊,感謝書友呱呱的呱的平安符,謝謝。

  最近碼字速度明顯下滑,一字一句都變得糾結了,果然女主做姑娘和小媳婦是不一樣的,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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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東次間坐下,執棋奉了茶,臻璿輕輕抿了一口。

  夏頤卿去換了一件便服,在臻璿身邊坐下,與執棋道:“把這院子裡的人都叫來給奶奶磕頭。”

  臻璿等執棋應聲下去了,也依樣叫桃綾去把自己的陪嫁都叫進來。

  等了一會,執棋回來了,垂手道:“二爺,二奶奶,杜姨娘來了。”

  臻璿抬眼看向夏頤卿,見他面色如常,便應了一句:“請杜姨娘進來吧。”

  從夏頤卿的臉上,臻璿瞧不出他對這個妾室是個什麽態度,可既然一個是妻一個是妾,那茶是一定要喝了的。

  端坐了身子,臻璿看見高高瘦瘦的一個女子被人攙扶著進來了。

  就跟鄭夫人說到的一樣,杜姨娘病得不輕,臉色蠟黃,整個人都要靠在丫鬟身上,一吹風就要倒下,完全就是一個病西施。

  執棋依照規矩,把一碗茶捧到了杜姨娘面前。

  杜姨娘推開了扶著她的丫鬟,接過了茶盞,福身下去,兩手把茶盞高舉過了頭頂,聲音嬌柔:“妾杜氏敬奶奶,奶奶喝茶。”

  禮數一點都不錯。

  臻璿接了茶,喝了一口,送上見面禮,又叫執棋看了座:“我早聽說你身體不好,卻不料比我想得還要嚴重。”

  杜姨娘虛坐在繡墩上,聞言微微一笑:“舊疾了,只能養著。”

  “那就好好養著。”臻璿看著杜姨娘深凹的臉頰,隱約還能看出從前的清麗模樣,“每日不用到跟前來伺候,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杜姨娘點頭,沒有多坐,起身退出去了。

  臻璿問執棋道:“杜姨娘住在哪兒?”

  “西廂房邊上有個月亮門,穿過月亮門後頭的小院就是杜姨娘住的,那道門每日戌正落鑰,辰初開門。”

  臻璿微微頷首。

  杜姨娘一走,之前候在外頭的下仆分批進來給臻璿磕頭,除了執棋、執畫,這院子裡還有四個二等丫鬟,六個三等丫鬟,四個粗使婆子,都是不進屋伺候的。

  另有兩個小廝是跟在夏頤卿身邊的,一個叫雲在,一個叫晝錦。

  分了紅包,人都退出去之後,臻璿叫自己帶來的四個丫鬟和兩個婆子給夏頤卿行了禮。

  今日認人也就是一個過程,光看一眼哪裡分得出什麽來,臻璿也不過是一個新嫁娘,即便是要接手這院子裡的事,也要先熟悉起來。

  倒是不急於一時的。

  嫁到了這裡,她有大把的時間去打理。

  夏頤卿去了書房,臻璿隻留了挽琴和桃綾在身邊伺候,等執棋、執畫退出去之後,臻璿略略松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

  桃綾給臻璿添了茶,幫臻璿按壓著太陽穴。

  挽琴站在邊上,低聲說著話:“杜姨娘病了很久了,一直臥牀,二爺十天半個月才過去看她一回,通常坐一會兒就回來了。奴婢聽幾個婆子說,杜姨娘是過了老祖宗的病氣,治不好的,能拖一天拖一天,不知道哪一天就沒了。”

  臻璿抿了抿唇:“我瞧著二爺待她並不親近。”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挽琴答道。

  臻璿知道挽琴的脾氣,說話做事素來有分寸,若沒有打聽清楚的事,是絕不會亂嚼舌根的。

  臻璿想了想,道:“我免了她的規矩,先養著吧。”

  挽琴又給臻璿說了說這院子的情況。

  東廂房三間,有兩間打通做了夏頤卿的書房,另一間儲物,放的都是夏頤卿的東西。

  西廂房一間住了執棋和執畫,另兩間這回分給了挽琴她們四個。

  南邊倒座住著二等、三等和粗使的婆子,陳媽媽和高媽媽住在後罩房,後罩房另有三間是庫房。

  院子裡配了一個小廚房。

  臻璿記在心裡。

  說完了自己的院子,又說到了夏府裡的人。

  鄭氏是鄭老太太嫡親的侄女,兩婆媳感情不錯,鄭氏這麽多年隻得夏頤卿一個嫡子,溫姨娘是鄭氏的陪嫁開臉,長房的人口少,也沒有什麽紛爭,卻和二房一直都有些不對付。

  這一點臻璿能夠明白。

  在這個家裡,嫡長子和嫡次子是截然不同的。

  二老太爺雖然是嫡出,上頭卻有一個哥哥,何老太太的脾氣今天臻璿已經見識過了,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言語帶刺。讓何老太太這樣脾氣的人天天頂著“二房”的名號,心裡怎麽會過得去。

  幸虧不是做了何老太太的孫媳婦。

  夏頤卿到申時六刻時才回房來。

  聽見聲響,臻璿從書中回過神來,起身行禮:“二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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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頤卿點了點頭,道:“祖母那裡快開飯了。”

  臻璿應了聲,叫桃綾重新給自己梳了頭,跟著夏頤卿往聽風苑去。

  夏頤卿腳步不快,讓臻璿正好能跟上,他沒有轉過頭,只是問了一句:“剛才見你在看書,看得什麽書?”

  臻璿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抬眼看著走在自己左前方的夏頤卿,道:“中午從祖母那裡回來,見院子外頭提了‘天一’二字,我不明白,就問了執棋。執棋也說不清,隻說是從《周易》中來的。我見東次間的架子有一本,就取下來翻了翻。”

  夏頤卿聽了停下腳步,等臻璿正好走到他邊上時,問道:“可有翻到?”

  臻璿並不隱瞞,笑著回答:“翻到了,卻沒有明白。”

  “初看時是有些晦澀。”夏頤卿笑意更濃,兩人並排走著,他解釋道,“天一生水,這兩字與五行也有關系。”

  臻璿一怔,看向夏頤卿:“二爺五行缺水?”

  夏頤卿抿唇:“我五行齊全,就是火偏多,水偏少。”

  臻璿莞爾,應道:“我也是五行齊全,獨獨水偏多。”

  “倒是巧了。”

  兩個人是合過八字的,鄭夫人笑著說是上上配時臻璿還小人之心過,本就是禦賜的婚姻,便是合不上也要編出一堆好話來,可現在一看,似乎還真的是配得上的。

  “要說巧事,還有一樣呢。”臻璿笑著道,“二爺屋裡的兩個丫鬟叫執棋、執畫,與我帶來的挽琴、挽墨合在一塊,也很有趣。”

  夏頤卿彎著唇角點頭。

  兩人一路低聲說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聽風苑,進去給鄭老太太行了禮,臻璿和夏湖卿一道在東次間擺了碗筷,等長輩都落了座,才坐下。

  一頓飯用完,就被鄭老太太笑著趕了出來:“秋天夜裡涼,你們來也不多披一件,趕緊回去吧,等起了風就更冷了。”

  廖媽媽笑著應和了幾句。

  臻璿微微紅了臉,跟著夏頤卿退了出來,她知道,鄭老太太並不是單單怕他們受涼,是叫他們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這一路並不像來時一樣笑語,臻璿懷著心思,夏頤卿也不知道也在想什麽。

  快到天一院外頭時,突然就起了風,叫鄭老太太說中了,夜風極涼,臻璿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

  手突然被夏頤卿握住了,臻璿愕然,略有些慌地想抽手,到底是忍不住了。

  夏頤卿皺了皺眉頭,道:“怎麽這麽涼?以後去祖母那裡吃晚飯就多帶一件披風吧。”

  臻璿垂首,紅著臉應了一聲。

  直到進了屋子夏頤卿才松開了手,臻璿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到東次間坐下。

  夏頤卿的目光落在了還放在卓上的《周易》上頭,而後看了臻璿一眼,吩咐打水。

  臻璿被夏頤卿似笑非笑的眼神瞧得不自在,聞言去看西洋鍾,不過剛過了戌初,竟然是這般的早!
  夏頤卿去了淨室,臻璿不能賴著不動,回到內室梳妝台前,叫桃綾替自己拆了頭髮,去了首飾。

  等夏頤卿沐浴出來,臻璿聽見響動抬頭看去,兩人目光猛然在空中撞上,臻璿撇開臉,輕咬了唇,起身躲去了淨室。

  桃綾和杏綾重新換了熱水,伺候臻璿梳洗乾淨。

  穿衣服的時候,臻璿問道:“今晚上誰守夜?”

  “是執棋。”桃綾回答了,想著早上廖媽媽來時的情形,突然明白了臻璿為何會有此一問,趕忙道,“要不要奴婢和她換一換?”

  臻璿點了點頭。

  守在外間的若是桃綾,總歸叫她安心一些。

  臻璿回到內室的時候,夏頤卿已經上了牀,牀邊點了燈,他捧著一本書正在翻看。

  替臻璿擦幹了頭髮,桃綾退了出去,見到執棋已經在鋪牀了,她笑著附耳與執棋道:“姐姐,今夜我來守著吧。”

  執棋不解,看向桃綾。

  桃綾微紅了臉,衝內室努了努嘴,低著聲道:“小姐的習慣,我清楚一些。”

  執棋眼睛瞟向內室方向,低低“呀”了一聲,通透了:“那就你來守著吧。”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臻璿幾乎是盯著鞋尖走到牀邊的,夏頤卿躺在靠外的半邊,她隻好沿著牀沿坐下。

  “七娘,”夏頤卿一開口就見臻璿的背僵了一下,他縮了腳給她騰地方,“你睡裡邊,我再看會兒書。”

  含糊應了一聲,臻璿脫了鞋,爬到裡邊,背對著夏頤卿躺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