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雨夜(三)

發佈時間: 2024-01-31 21:42:31
A+ A- 關燈 聽書

  第248章 雨夜(三)

  今天的第二更。繼續求收求訂求票。以及夜裡還有一更,謝謝支持
  =======================================================
  大半夜的,屋裡也只有主仆二人,挽琴也就不推辭,坐了半個繡墩,道:“奴婢也只是聽別的婆子閑談時提起過一兩回,不知道記得準不準。”

  挽琴打聽的事,一般都不會有大差錯,要是沒把握的,她也不會亂說。

  臻璿知道她的xin子,笑著道:“無妨,你先說與我聽聽。”

  挽琴點了點頭,開口道:“四房的六姑太太的夫家似乎就是姓秦的,六姑太太的嫡母早逝,繼母隨著父親去了北邊行商。六姑太太與繼母不親,不肯去,就留在了甬州。等我們老太太出宮回了府,兩人倒是格外投緣,老祖宗見此,就讓老太太教養六姑太太,就連婚事都是老太太替她用心挑的。”

  挽琴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那幾個婆子說起此事時的神情她還記得,各個都是說鄭老太太沒有女兒,替隔房侄女選婿就跟給自己挑女婿一般,費盡心思;反倒是何老太太,對夏蘇卿這個孫兒的婚事雖是煞費苦心,卻是費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方去了。

  這些閑話,挽琴沒有與臻璿提,隻繼續說著六姑太太的事。

  鄭老太太舍不得六姑太太遠嫁,最後選了蘆州秦家。

  秦家書香傳家,秦老太爺做過幾年官,官風清廉、人緣亦佳,不料父親早逝,他丁憂三年之後,沒有再出仕,而是留在蘆州照顧母親,又辦了學堂,做了山長。

  學堂在蘆州附近很有名氣,學生之中出過進士,更是添了聲譽。

  鄭老太太將六姑太太嫁給了秦老太爺的次子,甬州與蘆州五六天的路程,倒也還算便利。

  夏頤卿娶臻璿之時,秦老太爺的母親剛剛過了身,六姑太太服孝,一來不方便出門,二來也不吉利,就沒有過來吃喜酒。

  今夜醉倒街頭的秦伯琛便是六姑太太的獨子,還未滿十七,卻不知道為何悄無聲息地從蘆州到了甬州,還喝了那麽多的酒,爛醉在大街上。

  虧得是從前常常來甬州的,叫人認出來送到了夏府,不然豈不是要在街上淋著大雨睡上一夜了嗎?
  聽挽琴說完,臻璿倒也有些明白為何晝錦會急急來報了。

  六姑太太與鄭老太太素來親厚,秦伯琛與夏頤卿大約也是極熟悉的,這種事情晝錦不敢拖遝,便連夜來了。

  臻璿聽了一會雨聲,心裡不免擔憂:“這麽晚過來,晝錦是跑著來的吧?也沒有備車,二爺去外院也要淋得一身濕。這種天氣……”

  挽琴寬慰道:“奶奶,表少爺淋雨醉酒,外院定是備了薑湯,也請了大夫的。二爺到了那邊,有薑湯驅寒,再換身乾淨衣服,應當無礙。”

  臻璿知道挽琴說得在理,可到底放心不下,便靠著引枕翻了翻書:“我等二爺回來,你若困就去躺一會。”

  挽琴搖了搖頭,取了針線來:“奴婢陪奶奶。”

  臻璿知她xin格,也就不勸了。

  過了寅正,外頭還是一片漆黑,院子裡卻漸漸有了腳步聲。

  臻璿看書看得頭腦發脹,才略動了動身子,腰間就酸痛得她蹙了眉頭。

  昨夜歡好一場,夏頤卿到底心疼臻璿,沒有真的弄痛她,只是臻璿沒有睡足,在榻子上窩了一個多時辰,怎麽能不痛呢。

  挽琴趕忙放下手中東西,過來替臻璿揉按。挽琴下手力度正好,很是舒服,臻璿不知不覺就犯起了困,眼皮子正打架,夏頤卿回來了。

  雨還未停,不過已經小了許多,夏頤卿穿了蓑衣雨帽,裡頭衣衫隻濕了衣角。

  見臻璿一夜未睡,夏頤卿抿著唇,道:“不是叫你再睡一會的嗎?”

  臻璿一面從箱籠裡取乾淨衣物,一面道:“醒了之後就睡不著了。二爺可要再歇一會?”

小廈言情小說

  “即使睡不著,躺在牀上不也比在榻子上舒服些嗎?”夏頤卿掃了一眼西洋鍾,道:“不歇了,還要去聽風苑請安呢。”

  往日裡,夏頤卿與臻璿一般睡到卯初起來,收拾一番去聽風苑。

  今日準備得早,到的也比往日裡早。

  鄭老太太還未梳洗妥當,兩人在東稍間裡坐了一會,鄭老太太才叫廖媽媽和玉砌扶著出來了。

  “怎麽?叫雨聲吵得睡不著了?”鄭老太太見他們夫妻兩人都是一副沒有睡足的模樣,打趣道。

  夏頤卿上前扶了鄭老太太,解釋道:“秦家老五來了。”

  鄭老太太聞言,面有喜色,趕忙問道:“伯琛來了?怎麽這麽突然,也不傳個信來。他人在那兒呢?”

  等再聽夏頤卿說了夜裡的事,鄭老太太臉上的喜色消失得一乾二淨,隱隱有些惱意:“這孩子怎麽這般不懂事,到了甬州不回來請安也就罷了,怎地還在外頭喝個酩酊大醉!虧得是叫人送了回來。一會他來了,我定要好好說說他。”

  鄭氏隨著大老爺進了屋,聽了此事,道:“伯琛大約是偷溜出來的,六姑在蘆州不知道要有多急呢,頤卿,一會給秦家去個信,說伯琛在我們這裡,也好叫六姑安心。”

  夏頤卿點點頭,道:“已經寫好了,叫人快馬送去蘆州。”

  鄭老太太心裡有氣,卻也惦記著秦伯琛的身體,聽夏頤卿說了並無大礙亦沒有受什麽風寒,這才松了一口氣:“到底是年輕人,換了我們這種老頭老太,少不得病一場。”

  秦伯琛的酒一直到了傍晚時才醒了,揉著腦袋直喊痛,叫夏頤卿訓了一頓。

  喝了醒酒湯,秦伯琛叫夏頤卿押著,先去了長生居給老祖宗磕頭。

  老祖宗聽了他的荒唐行事,指著秦伯琛,瞪了半響發不出火來,只能擺手道:“罷了罷了,年輕人的事,我一個老婆子管不上,你回了蘆州自有秦家人教訓。這幾日就乖乖待在府裡,不許胡鬧。頤卿你給我看著他。”

  再到了聽風苑。

  鄭老太太見了秦伯琛,見他滿臉倦意,胡子拉雜,氣得直跺腳:“你這是什麽模樣!還不去收拾乾淨!頤卿也是,怎能讓他這個樣子去見老祖宗。”

  秦伯琛對鄭老太太素來尊重,不敢頂嘴,叫廖媽媽領著去收拾,再進來時,雖依舊雙眼無光,總歸看起來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模樣了。

  臻璿打量了秦伯琛,他的身形與同齡人相比略顯高些,不知道是不是喝酒損了氣血,膚色看起來極白,眉色如墨,五官俊秀,若是再精神一些,就是一個翩翩公子模樣。

  鄭老太太氣也氣過了,再看他一副怏怏無力的樣子,不由心疼:“不是我要說你,怎麽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叫你母親見了,還不曉得有多難過呢。”

  秦伯琛垂著頭不說話。

  鄭老太太理了理秦伯琛的衣衫,歎了口氣:“既然來了甬州,就在外祖母家住下,回頭與我說說,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秦伯琛低低應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鄭老太太見此,也不多說,叫他與臻璿見了禮,算是認過親了。

  秦伯琛住了七八天,家中上下拐彎抹角問了許多次,還未問出個結果來,六姑太太就趕到了甬州。

  臻璿算了算日子,六姑太太只怕是一接到信就匆匆上路,日夜兼程地趕來的。

  六姑太太一進門,顧不上去給老祖宗請安,直接到了聽風苑,待見到了垂頭喪氣的秦伯琛,她急的差點叫長裙絆住了腳,撲上去道:“我的兒!你是要嚇死娘啊!”

  六姑太太抱著秦伯琛哭了一場,這才叫人扶著進了屋。玉砌端了水盆,六姑太太去了釵環淨了面,坐到了鄭老太太的下首。

  鄭老太太細細端詳了六姑太太,記憶明明還留在出嫁那一年紅妝豔麗的少女模樣,即便是婚後幾次回娘家省親,也沒有淡化那份印象,可這會兒再看,大約是因為趕路,眼角爬了細紋,整個人發虛,沒什麽氣力的樣子。

  鄭老太太拉著六姑太太的手,歎息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伯琛,他是半句也不願意說。”

  六姑太太眼底又起了淚光,看了秦伯琛一眼,語氣中有怨也有無奈,道:“這個倔脾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秦伯琛似乎是不願意聽長輩們說這些事,起身行了禮,退了出去。

  六姑太太看著秦伯琛的身影消失在簾子外頭,心一陣緊過一陣,與鄭老太太道:“伯娘,我就這一個兒子,我是真的……哎!”

  六姑太太抬手抹了抹淚,看了臻璿一眼,欲言又止。

  鄭老太太見此,介紹道:“這是頤卿媳婦。”

  臻璿起身行禮,六姑太太擠出一絲笑容,從手中褪下一隻玉鐲子,道:“成親那時沒有來,這一回是見到了,我來得匆忙,沒有備下禮物,這個鐲子就當見面禮了。”

  臻璿看向鄭老太太,見她微微頷首,便道了謝收了鐲子。

  六姑太太看得出鄭老太太並不介意當著鄭氏與臻璿的面說秦伯琛的事,長歎了一口氣,從頭說了起來。

  ============================
  另推薦一本完結書。

  齊佳蕪《黃金穗》:古代版留守兒童與爺爺相依為命走向致富道路。書號2564055。

  96的書頁下有直通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