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他空氣
溫公館，白未央看見了戚玥。
“晚上不用叫我吃飯，你家少爺吃飯也不要來煩我。”
吃飯還要人陪著？
多大臉？
白未央說完，無視戚玥難看的表情，徑直回了房間。
她才不在乎呢，有本事，將她趕出去啊？她求之不得！
明天就是會晤了，白未央的時間很緊張，今天晚上，大概是不能睡了……
凌肅回到溫公館，戚玥盡職盡責地候在門口。
“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您先用餐嗎？”
凌肅將外套扔過去，拉了拉領口，目光狀似無意地往樓上瞥了一眼。
“她回來了？”
“是的，少奶奶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出房間。”
“吃飯。”
戚玥跟著走了幾步，“要不要，請少奶奶下來？”
凌肅嗤笑了一聲，“喊她，她就會下來了？”
戚玥語塞，恐怕，是不行的，難道少奶奶下午那會兒心情不好，也跟少爺有關？
……
白未央調亮了燈光，順手捏了捏酸脹的鼻梁。
現在幾點了？
牆上的掛鍾，指著十二點半，已經，是半夜了嗎？
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忽然有種，饑腸轆轆的感覺。
“不行，得補充能量，低血糖暈過去，得不償失。”
白未央迅速作出決定，看時間這麽晚了，乾脆就穿著睡衣走出了房間。
深夜的溫公館，寂靜無聲。
白未央來到廚房，開燈，拉開冰箱。
溫公館為了保證每餐的新鮮，很少會將食材冷藏在冰箱裡，因此她能選擇的不多。
“雞蛋，高湯，培根……，LUCKY，最喜歡的芝士，居然還有半個西蘭花。”
白未央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將材料都拿出來，決定做一頓好的犒勞自己。
她這會兒心情很放松，收拾處理食材的時候，竟然還小聲地哼起了歌。
廚房外面，燈光昏暗的門口，凌肅靜靜地站在那裡，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身影。
在他面前出現的白未央，從來跟刺蝟一樣，一言不合就扎一下，帶著渾身的戒備和防禦。
可是現在，嘴裡哼著可笑的旋律，動作輕盈靈巧，穿著薄薄的絲質睡衣，衣擺隨著她的舉動，輕輕波動，如同水紋一般。
這樣的白未央，是他第一次看見。
不討厭，卻也沒有什麽好感。
空氣似乎有些不對勁。
白未央回頭，臉色僵了僵，幾秒後，擺出一個客套的笑，“有點餓。”
三個字，把她目前的情況說得清清楚楚。
凌肅盯著她的笑容可掬，壓抑著心裡的不舒服，轉身離開。
白未央眼裡流轉開來愈發濃的笑容，心想，走開最好，省得她沒話找話。
做了一個意氏濃湯，外加一個蛋炒飯，放在托盤上，白未央一隻腳剛剛走進餐廳，嚇得差點把托盤掀翻。
男人坐在椅子上，雙臂攤開，以一種十分悠然的神情望向她。
不是走開了嗎？
怎麽還會在這裡？
白未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猶豫了幾秒鍾，腳步有些僵硬的走過去，坐下。
餐桌很大，足足能容納八個人。
但他那樣高大挺拔的人往那兒一坐，似乎顯得空莘十分擁擠擬的。白未央收回視線，盡量把注意力集中美食上。
當他空氣吧！
女人低頭吃東西，白色的搪瓷調羹和她的手融為一體，分不清是手白一點，還是調羹更白一點。
她吃得很慢，很一口都細嚼慢咽，像是一個受過良好教養的淑女，動作優雅極了。
凌肅卻很不喜歡這份優雅，更不喜歡空氣裡飄浮著陣陣飯香。
“凌太太，容我提醒你一下，深更半夜做東西吃，請考慮別人的感受。”
“什麽意思？”
白未央不明白。她填飽肚子，和別人有什麽關系？
凌肅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喉頭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意思就是，我不喜歡在深更半夜聞到油煙，想吐。”
白未央神情變了變。
她當然聽得清楚這話裡的潛台詞。我是溫公館的主人，不能半夜聞到油煙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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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餓著，也得給我忍！
怎麽會有這樣霸道的人？
白未央咬了咬唇，眼中閃過冷意，“不發意思，凌先生，初來乍道沒有人提醒過，以後我會注意。”
言外之意，這一頓的油煙，你給我忍著。
凌肅嘴角勾了勾，隨後，他掏出香煙，點燃。
白未央已經懶得去分辨他笑容的意味，繼續低下頭吃東西。
餐廳裡，安靜下來。
空氣裡，煙味，飯香味經過幾分鍾的對峙後，慢慢糾纏在一起，味道有種極致的詭異。
有一個怎麽看怎麽討厭的男人在，美味如同嚼蠟，白未央慢慢失了胃口，站起來，到一旁飲水機邊給自己倒杯溫水。
轉身，腳下卻不知被什麽絆觀察家，猛然一個趔趄，往前衝了下。
而此刻，凌肅正好站起來，打算離開。
濃濃的煙草味撲面而來，白未央迅速反應過來，手掌及時的撐了出去，才沒有完全的投懷送抱。
不過，瞬間她便察覺到不對。
掌心那裡，有點點軟……有點突……
手指不受控制的捏了下……
嗡！
白未央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
天啊，她的手按到了他的什麽部位啊……
“你果然是——餓了！”男人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一語雙關？
白未央心漏一拍，動了動唇，想說這只是個意外，不料男人的聲音再次漾開。
“舍不得放手，是覺得手感不錯？”
白未央猛的縮回手，抬眸，對上那雙涼薄的目光，動作鎮定道：“凌先生想多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凌太太，你的意外不覺得太多了點嗎？”凌肅的聲音聽上付出很輕浮，瞳仁閃著譏笑。
白未央淡然的直起身子，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杯子，放到托盤裡。
然後，她又端起托盤，走到凌肅面前，淺笑：“彼此，彼此！”
凌肅看著她從容不迫的離開，低頭，目光落在身下她剛剛碰到的某一處。
笑意冰冷。
該死的！
他竟然又特麽可恥的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