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發佈時間: 2024-03-21 03: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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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在門口搔首弄姿沒有得到張越一點關注,譚雨憤憤地轉身離去。

她是校花,是女神,是高材生,她敢打扮,敢穿,敢擺,就是因為她對自己很自信。

每天圍繞她的男生多如江水,但可不是每個男生都能够入她的眼,只有那個出自名門望族的張越。

才是她的目標。

……

期末考試之前,還有一個元旦節,學校緊跟著要辦一個元旦晚會,林益鵬一周前就開始拉人參加節目,一個班一個節目,高中初中部一起,還有老師也會參加,唱歌節目早早就被高三的師哥師姐們霸占了,他們課業緊,沒什麽時間排練,唱歌相對簡單。

到了他們班,林益鵬抽籤抽到跳舞。

音樂兼任舞蹈老師作爲培訓老師,來班裡挑人,劉琪作爲班花自然是被選走的,還有另外兩名身材剛好的女同學,剩下的還需要再挑兩名。

蘇顔埋頭跟陳意一直在做張越跟周朗給她們布置的題目。

最近常常補習,感覺上課都開始聽懂了,蘇顔心裡鬆了很多,她真不是笨,她要肯學也能學好。

却沒想到,音樂老師手一指,把她跟陳意從座位上提溜了出來,上下看著她們兩個,說道:「好,就你們兩個了。」

蘇顔跟陳意對視了一眼,音樂老師不容拒絕地說:「走,一塊上舞蹈室去。」

她跟陳意就這麼強賣強送地帶出教室,張越跟周朗從外面進來,正好跟她們碰上,張越視綫落蘇顔的臉上。

問老師,「老師,這是幹嘛呢?」

音樂老師笑道:「跳舞啊。」

「她們啊?」張越看著蘇顔,腦袋歪了下,問道。

「是啊。」音樂老師點點頭,「好了,別擋路,我帶她們去練習了。」

說著,就帶著她們越過張越,劉琪一臉痴痴地看著張越,蘇顔低頭跟陳意說話,手却猛地被拉住,蘇顔一偏頭,一個溫熱的薄唇就靠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輕一滑,張越低著嗓音笑道:「你跳舞,我很期待。」

蘇顏見鬼似看他一眼,推開他,拉著陳意快步跟上老師。

走了一段路後,她抬手,狠狠地揉了下耳朵,那溫熱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上面,陳意低聲問蘇顔:「他剛剛說什麼?」

蘇顏搖頭:「沒說什麼。」

「喔。」陳意點頭,過了一會,又說:「其實我最近發現,張越也沒那麼煩人。」、

蘇顔笑了下。

她本來就不覺得張越煩人,最多覺得他有點中二而已,但這樣的他却是上輩子她沒見過的,她輕輕地又再次伸手撥弄了下耳垂。

那股溫熱,才慢慢散去。

見她們走遠了,張越抹了下下唇,跟周朗進了教室,周朗在一旁什麽都看到了,他嘖了一聲,忍不住說:「明明都到了嘴邊了,不吃下去不難受?」

張越低著頭,把玩手機,唇微勾,「不難受。」

「嘖,真不要臉。」周朗笑了起來。

練舞這個事情很費體力。

由於晚會快到了,也來不及練什麽基本功,五個女同學被老師帶著,從早到晚地練習,一旦體育課或者自習課,任何一個可以稍微鬆懈點的課程,都用來練舞了,音樂老師原先就有舞蹈功底。

看著這幾個女同學,她對蘇顔的表現出乎意料。

蘇顔的表現能力挺强的。

她跳舞時很專注,雖然達不到專業,但却令人忍不住盯著她看,節拍什麽的都挺跟得上的。音樂老師就挺喜歡蘇顏的,好幾次讓她領舞。

領多了,另外四個同學也就明白了,蘇顔估計會是領舞的那個。

劉琪氣得胸口發疼,卻拿蘇顏沒辦法,且不說上次蘇顔的媽到學校裡來質問過她,她面對父母終究矮了一個頭。

這邊,還有張越護著蘇顏。

得罪誰,她也不敢得罪張越。

於是她只能自己給自己氣受。

距離晚會還有一天,蘇顔跟文具店那邊臨時打工,也停了,下了練習,就直奔回家,回到家躺牀上就不想起來了。

第二天又巴巴地去上課,在她練舞的這段時間,張越似乎也忙了,他是學校學生會的,晚會他也需要幫忙。

不過即使這麽忙,他還是經常給她出題目。

蘇顔一有空閒,就填練習題,然後放他桌子上,他忙完了回來會看,看完了給她放回桌子上,又出了新題。

這樣一來一回,兩個人都沒怎麽見面,却莫名地有了一些默契。

直到晚會當晚,蘇顔裹著羽絨服,哆哆嗦嗦地跟著練舞的幾個人往後台走去正好下雪,地面有點濕,蘇顔走著走著,脚跟一滑,往樓梯倒去,那一刻她腦袋一片空白,連叫都還沒叫出來。

一只大手,將她攔腰抱住,轉了一圈,蘇顔驚疑的心跟著回歸,她聽到心跳加快的聲音,像是她的,又像是別人的,就近在耳邊,她仰頭,看到了張越的臉,張越拉住她的帽子,將她的頭蓋住,擋住那些零碎的雪花。

他低頭,說道:「你嚇死我了。」

他狹長的眼眸,在月光下,竟是有些溫柔。

蘇顔待了待,帽子裡耳朵有些燙,她說道:「謝謝。」

就推開了他,陳意幾個跑了過來,從上往下問:「沒事吧?」

蘇顔回她們:「沒事。」

陳意立即拉住她的手:「剛剛你往下摔的時候我都拉不住。」

蘇顔衝她一笑,跟著她上了台階。

走了兩步,她往下看,張越穿著黑色的毛衣,站在下面,頭上落了一些雪花,他勾唇一笑:「加油。」

蘇顏心一跳,立即轉過頭,匆匆地跟上陳意。

她心跳加快。

但剛剛,跳得更快的,好像是他的。

蘇顔猛地咬著下唇。

你他媽的在想什麼。

高一一班的表演,也是舞蹈,是一個單人舞蹈,譚雨是表演者,她跳的是《紅衣》,12月31日晚上,天氣零下了,冷得哆嗦,譚雨手拿著長長的紅色絲帶,身上穿著紅色的薄薄裙子,拖拽著地就出來。

全場呼吸一頓,口哨聲緊接著吹了起來。

音樂響起,譚雨揮動著手中的紅色絲帶,舞了起來。

柔若無骨的手腕,玲瓏細小的腰身,旋轉,跳起,拖拽的紅裙子就跟一只妖精似的,在舞臺上拂過,却落了下面男生的眼裡心裡。

他們激動地站起來,喊譚雨的名字。

譚雨的目光却搜索著,在幕後那一塊,看到了張越,他靠在臨時搭建的棚子上,低頭玩著手機,眼都沒抬。

譚雨猛地咬緊下唇,緊接著旋轉著跳起來,又專注地投入到舞蹈裡。一曲畢,全場歡呼,尖叫。

一男生上臺,捧著花,獻給了譚雨,譚雨低頭看著那個男生,咬了咬下唇,這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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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歡呼。

她抱著花,扯著絲帶,下臺,臨到幕後,看向張越,却見張越,目光落在化妝台那裡,譚雨順著他視綫看過去,化妝台邊上聚集了四班的五個女生,她們是下一個節目,譚雨瞇眼,心想他在看誰。

可惜,那五個女生都在一起,沒人走開,她根本看不出張越在看誰。

舞臺上,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音響傳出來。

「下面請高一四班帶來的《現代舞》,有請。」

刷地一下,蘇顔跟陳意幾個人站了起來,趕緊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露出了今晚跳舞的裝束,黑長靴黑短褲白色襯衫,她們跳的是爵士舞,匆匆走上台時,跟譚雨擦肩而過,蘇顔看去,正好跟譚雨視綫對上。

譚雨上下打量她,蘇顔挪回視綫,目不斜視地從她身側走過。

上輩子,譚雨臉上已經動過刀了,臉要比現在精緻很多,但那雙眼睛,從來沒變過,帶著不屑,帶著挑釁,看她如螻蟻,蘇顔捏緊拳頭,平復了下呼吸,上了台,她們一上去,下面就歡呼。

五張椅子都擺好了,音樂響起。

蘇顏領頭,腿一邁,裹著黑色長靴的腿筆直而漂亮,她微微抬高下巴,人一轉,坐在椅子上,兩腿拉開,身子往後傾倒,身上的襯衫伴隨她的動作,時而露出xin感的鎖骨,時而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她細緻的腰綫。

台下安靜了。

兩秒後,爆出了喝彩,尖叫聲,都瘋狂了。

爵士舞的勁道,幾個女生的身姿,令全場沸騰了起來,即使在這飄著鵝毛小雪的寒冬之夜,他們尖叫得撕心裂肺,渾身冒汗,一點都不覺得冷。

一曲畢。

蘇顔喘著氣帶著鞠躬,台下歡呼聲喊叫聲還在沸騰,一聲高過一聲,像浪潮一樣,蜂擁而來,她抹了下眼角的汗水,眼睛被燈光打得有點睜不開,當盡情投入到舞蹈當中,她竟然渾然忘我。

譚雨就在幕布邊緣,看到她們舞蹈的時候,她刷地站直了身子,從心底冒起了一股地位遭受到威脅的壓迫感。

本來,她今晚才是主角的,絕對是晚會的風頭人物。

可是她們–她下意識地把視綫落在帶頭領舞的蘇顔身上,她再下意識地看向張越,下一秒,她臉色白了。

張越收起手機,從一旁拿過一束超大的玫瑰花,上臺,走到蘇顔的跟前塞進她的懷裡,眉眼微挑:「跳的不錯。」

人潮再次掀起尖叫聲。

蘇顔楞了下,抱緊花,道:「謝謝。」

張越勾唇,幾許壞笑,在燈光下,墨黑的眼眸,像幽壇,蘇顔垂下眼眸,看著懷裡的玫瑰花,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