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臨門(七)二更

發佈時間: 2024-01-31 22:5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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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 臨門(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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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見夏頤卿面色不虞,執畫語氣不善,便悶頭做事,把渾身發軟的麝月拖了出去。

  執畫取了掃帚簸箕,掃了一地瓷器碎片,而後試探著問了一句:“二爺,這事……”

  夏頤卿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叫奶奶處理了,不用來回。”

  執畫本想再問問夏頤卿,麝月到底做了什麽,可一看夏頤卿沉著面色,她背後一涼,想到剛才似乎是說錯了話了,也虧得夏頤卿沒注意,她不敢再造次,福了福身,應了。

  執畫急忙退了出來,帶上了門後,瞪了一圈院子裡好奇疑惑的婆子、丫鬟們,等她們都低下頭避開了目光,才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該當著夏頤卿的面,張口閉口就是“蹄子”,這話她背地裡罵麝月是無妨的,當著主子們的面,還是不要出口的好。

  執畫抬眸看向正屋方向,從微啟的窗戶看進去,能瞧見一身胭脂色的臻璿坐在榻子上。

  書房裡的事,挽琴已經去回話了,執畫如今掌握的情況不比挽琴多,進去也說不出旁的什麽來,便決定先去問過麝月。

  麝月被關在了柴房裡,門口由謝婆子守著。

  見執畫過來,謝婆子這才打開了門。

  柴房沒有窗戶,只靠門透光,麝月坐在一片黑暗裡,抬起頭眯了眯眼,適應了光線她看清了來人,當即撇了撇嘴,扭過了頭。

  執畫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與麝月說話:“誰叫你進書房去的?”

  “二爺喚人,我就進去了。”麝月說得很簡單。

  執畫自是不信她的,嗤笑了一聲:“麝月呀,桃綾這才出了門,奶奶就給你抬一等了?奶奶還沒抬舉你呢,你就巴巴地去書房裡伺候,這膽兒夠肥的。”

  麝月咬著唇,惡狠狠瞪向麝月。

  一等的位子還空著,她之前心心念念了許久,在執畫拒絕了她的示好之後,麝月就一直憋著一口氣。

  執畫可不懼怕麝月,她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還是你指望著讓二爺給你個體面?”

  計劃被打破是一回事,叫執畫這般譏諷著說出來又是一回事,麝月漲紅了臉,咬著銀牙不做聲。

  “你當我沒留意到?”執畫一股火從心裡冒了出來,指著麝月道,“你身上那味道,是奶奶沒懷孕的時候常用的香露吧?這種味道的奶奶從來沒有賞過人,外頭鋪子裡也是不賣的,你從哪兒弄到手的?”

  站在一旁的謝婆子起先還是眼觀鼻鼻觀心,全然一副沒聽見的模樣,聽了這一段,不由就偷偷打量起了麝月。

  從書房裡拖了麝月出來的時候,她還當麝月就是砸了茶盞,原來還有這麽一茬。

  謝婆子雖是粗使婆子沒什麽地位,但在大宅裡跌爬滾打多年,哪裡不明白這背後的意思。麝月長得就是一副勾人模樣,竟然還真的就要做起了這等勾當。

  “趁著我們沒留意,你竟然連奶奶的寢房都敢摸進去!除了香露,還拿了什麽?”執畫瞪圓了雙眼,咬牙切齒,“大白天的就敢去二爺的書房裡賣弄!想爬牀?也不掂量掂量。”

  “我比你們都漂亮,別說的你就沒一點兒想法一樣。”麝月頂了一句嘴。

  “呸!”執畫用力啐了一口,要不是離得遠,當時就要揚手甩一個耳刮子過去,“自己不要臉別拉扯上我。漂亮?什麽時候這屋裡伺候的院子裡伺候的是看臉來定的了?天一院裡模樣好的還少嗎?我看你啊,幾顆楊梅燒是不夠你清醒的了,就該拎著腳到湖裡浸一浸水,治一治這榆木腦袋!”

  執畫氣得渾身哆嗦,不想再跟麝月多說廢話,她用力呼吸了幾口,壓住心中火氣,與謝婆子道:“看好她。”

  執畫扭身回了正屋。

  臻璿正在等她,見執畫進來,示意她到身邊說話。

  執畫上前幾步,杏綾衝她笑了笑,出去守了中屋。

  臻璿開口問道:“麝月是那個意思吧?”

  執畫垂首應話,答得規規矩矩:“是的,她還偷拿了奶奶的香露。”

  臻璿起初聽挽琴回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麝月仗著模樣好,心氣素來高,只是叫幾個大丫鬟們壓著,這才安分了些。

  那日叫執畫羞辱了幾句,麝月就氣不過想爬到執畫頭上去,比執畫高一頭,就只有一個法子,便是做了妾亦或是通房。

  麝月知道臻璿無心給屋裡添人,即便要添,也輪不到她。麝月就只能從夏頤卿那邊下手。

  而夏頤卿若是回了天一院,必然是與臻璿在一道的,也就今日特別,臻璿去了長生居,夏頤卿一個人在書房裡。

  麝月不放過這麽一個機會,大了膽子進去了書房,最後被夏頤卿摔了茶盞。

  事情很清楚了,臻璿也無意再去問話,吩咐執畫道:“搜了她的屋子,看看還有什麽不該拿的在她手上。板子就算了,直接發賣了。”

  孕中不見紅。

  執畫懂的這個道理,所以一開始就隻叫婆子拖了麝月出去,換作在別的院子裡,出了這等事,打死都是常事。她福身應道:“是奴婢們做事有了疏忽,才叫她偷拿了奶奶的東西。”

  臻璿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們幾個自己去找費媽媽領罰,就罰一個月的月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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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畫謝了恩典,退了出來。

  杏綾站在中屋,東次間裡的聲音多多少少聽見了一些,見執畫出來,壓著聲與她附耳道:“可要幫忙?”

  執畫搖了搖頭,衝東次間努了努嘴:“你伺候奶奶吧。我去看看執棋回來了沒有,先搜了屋子,然後去中和院找費媽媽。”

  杏綾頷首。

  執畫正往外走,正巧瞧見執棋從外頭回來,她趕忙迎過去,把執棋拉到了西廂房屋子裡,細細說了經過。

  執棋聽得眉頭直皺,今日她本不當值,上午她等桃綾上了轎,臻璿又去了長生居,她就回去看了爹娘,誰知一回來就出了這等子事情。

  “榆木腦袋!”執棋忿忿道。

  “可不就是!”執畫也是生氣。

  對於麝月,執畫自認還是照顧著一些的,只因她們都是賣進來的,而非家生子。可誰知麝月瞧著挺明白的一個人,最近卻是越來越犯渾了,上一回竟然那般與執畫示好,叫執畫很是反感。

  而這個一等的位子,執畫根本不明白麝月在慌什麽,即便這一回輪不到她,等再過個一兩年,臻璿屋裡還要放人的,到時候不一樣是她的嗎?
  執棋搖頭,喝了一杯水,道:“去搜吧。”

  麝月與淮香住了一間屋子,淮香開了門,安靜地站在了一邊。

  執棋、執畫親自動手,加上兩個婆子,很快就把麝月的東西翻了個底朝天,找出了那一小瓶香露,又找到了一根簪子。

  到了這會兒,其他人大約也明白了過來,麝月是拿了東西了,而她又不清楚今天夏頤卿回來得早,去書房行竊的時候被戳穿了。

  執畫捏著簪子,若是再被麝月多拿了些,她們便是罰上三個月月俸都不算過。

  與執棋說了一聲,執畫匆匆去了中和院。

  費嬤嬤管著府中內務,這個位子不比一般,是頂頂得鄭氏看重的,府裡的丫鬟、婆子見了她,都要奉承上幾句。

  費嬤嬤聽了執畫來意,道:“一會把人押過來吧,今日就賣了,省的看了晦氣。你們幾個的月俸我記下了,下回小心些,別再犯錯了。都是在主子屋裡伺候的,有大好前程的,可別稀裡糊塗的就弄砸了。想想采翮,再看看桃綾,就知道該怎麽做事了。”

  執畫連連應聲。

  等回到天一院,叫謝婆子把麝月押去了費嬤嬤那裡,執畫回屋裡擦了擦臉上汗水,等身上沒那麽熱了,才去向臻璿回話。

  臻璿聽了回話,叫執畫備了茶水,親自往書房去了。

  “二爺。”臻璿輕輕敲了門。

  聽見是臻璿的聲音,夏頤卿應了一聲。

  臻璿推開門,獨身端著茶水進去,放到了夏頤卿的書桌上。她掃了一眼桌面,放著幾本帳冊模樣,還有幾封信件。

  夏頤卿抽出其中一封交到臻璿手裡,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一邊坐下。

  臻璿會意,坐下之後翻看起了信。

  信是京城裡來的,幾位代皇上西巡的皇子已經出京了,而臻琳也上了船,段氏、臻環同行,七皇子也添了人手護著。

  臻璿看了信上落款的時間,又算了算日子,臻琳她們行得慢,不過等到了九月半,應該就能回到甬州了。

  半年不見臻琳,她還真的挺想念的。

  看完了信,臻璿重新交還給夏頤卿,倒了一盞茶遞給他。

  夏頤卿接過去抿了一口,看著臻璿,道:“七娘,我還要看一會,你是留在這兒看會兒書,還是回屋裡?”

  臻璿聞言,莞爾一笑:“不打攪二爺,我先回去。”

  天一院裡的事是臻璿在打理,她原本想著麝月雖是處置了,但總歸要告訴夏頤卿一聲,但進來一看他的神態,全然沒把那事放在心上。

  既如此,臻璿便也不多提那掃興事,至於後頭的安排,她也就自己拿了主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