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小狼崽的過去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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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小狼崽的過去 2
  有一天,流浪漢買了一點生牛肉喂他的狗,趁著他轉身時,季珹撲到狗的身邊,從狗的嘴裡搶了半片生牛肉,圖圇吞棗地咽下去。

  然後,他就挨了一頓毒打,他寧願從狗嘴裡搶吃的,也想要活下去,季珹從小就有非常強的求生欲。

  他在流浪漢身邊三個月,柴瘦如骨,有一天流浪漢得罪了一名壯漢,挨了打,起不來身,季珹搶了他身上的錢跑了。

  三歲多的他,藏在公交車的行李庫裡,從一座城市,逃離到另外一座城市,衣衫襤褸的他拿著錢,站在櫥窗裡想買一份飯。

  老板嫌他髒了地盤,拿水潑他,他跑去一個賣甜品的小攤,那天只剩下一塊小甜品,季珹明明先來的,可老板還是賣給了一名背著書包,打扮整潔的孩子。

  女人帶著孩子,可憐季珹,分了他半塊糕點。

  季珹明明很想吃那半塊糕點,可他扔進了垃圾桶,那一年,他不到四歲,就有了一種意識,這分明是我的糕點,憑什麽我要被人施舍。

  野心自小就滋生,在孩子的心中生根發芽,他發誓,他不可能永遠都在泥濘裡掙扎,他被一個女人收留過。

  女人開了一家私人設計師的小店,店面很小,五髒俱全,她看季珹一直的在街上乞討,身上永遠是青一塊紫一塊,她收留了季珹,這是季珹童年裡,唯一的溫暖。

  他終於有了暖和的衣服,有了熱飯,每天很粘女人,怕被拋棄,哪怕女人熬夜畫設計圖,季珹也會在旁陪著。

  女人教他畫畫,為了討好女人,不失去來之不易的安穩生活,季珹每天坐在門口,觀察著男男女女的裝扮,特意去畫服裝。

  然而,女人溫柔的面容下,卻有蛇蠍心腸,她是販賣器官的高手,她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季珹,是因季珹病弱,賣不上一個好價錢,養得健康白胖,都能賣上一個好價錢。季珹因在街上流浪的緣故,雖在女人身邊漸漸放松了警惕,夜裡還是睡不熟,所以女人帶著雇主來評頭論足時,季珹醒著。

  雇主有一個兒子需要眼角膜,季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又很健康,雇主非常喜歡。可活人是無法捐贈眼角膜的,女人賣了他眼角膜,自然不會浪費他的肝,心臟,腎髒等等,哪怕是血液都能賣一個好價格,季珹聽得害怕極了,卻又很冷靜,等雇主走後,第二天,女人仍是對他非常溫柔,卻已策劃著帶他出去郊遊,製造一場車禍要他的命,季珹把安眠藥碾碎了,放到女人的飲料裡,女人喝了飲料後,昏迷不醒,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四歲的孩子。

  季珹一把火,燒了服裝店,大火蔓延,很快被熄滅,他年齡太小,第一次做這種事很生疏,女人僥幸活下來,季珹被迫,再一次離開這座城市。

  他的幸福生活,僅僅維系了四個月,被現實打碎。

  他又遇上流浪漢,冤家路窄。

  流浪漢本來是固定在一座城市的,可那座城市流浪漢在管理,他們失去了固定居所,被趕到這邊來,沒想到還遇上搶他錢的季珹。

  可想而知,季珹運氣不太好。

  季珹每天都在挨打,被迫去乞討,他每天餓了就削一根木棍,餓了就吞一點木棍屑,有一天流浪漢喝醉了,又在毒打他,季珹拿著削尖的木棍,當街捅了流浪漢,流浪漢進了醫院。

  路人報案,他年僅四歲,總算有人管了,被警方送去福利院。

  那一年,小季珹已知道該怎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不擇手段。

  他命運多舛,二十二年來,寫滿了血淚,卻始終頑強地活著,哪怕活得比狗都不如,他堅定地往上爬,就是想擺脫任人宰割的歲月。

  他在黑鷹毫無根基,陸知淵又是神隱狀態,且有心培養他,他是憑著自己的手一刀一槍殺出一條血路,直至如今。

  放棄了,就等同於放棄了所有!
  “我要他活著。”季珹不想失去所有,任人宰割,他過怕了這種日子,可他的恐懼和蔣君臨比起來,不值一文。

  季珹沉聲說,“他活著,我和他一刀兩斷,恩怨兩清,若有一日再糾纏不清,我退出黑鷹。”

  容黎點燃一根雪茄,毫無忌憚地抽起來,眉心到唇角都吊著一抹不爽,誰會相信季珹能和執念一刀兩斷。

  若可以,他就不會囚禁。

  陸知淵搖了搖頭,只給季珹一條路,“季珹,前車之鑒已在這,沒有人會相信,你能一刀兩斷。”

  “我放棄繼承權。”季珹斬釘截鐵地說,“我會為了黑鷹,永遠效忠,不管主人是誰。”

  “傻逼!”容黎破口大罵,“你的腦門裡的水,都可以匯聚成一條河了吧。”

  季珹無動於衷,看著陸知淵,“三爺,我願賭服輸。”

  “行,我明白了。”陸知淵沉聲說,“那放手去做吧,你想做什麽,和顧瓷商量,盡量聽從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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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季珹出門後,容黎一根雪茄也抽到頭了,他倏然一笑,“三爺,這算是給季珹的考驗?”

  “你覺得算考驗嗎?”

  “三爺的心思,我也不敢猜。”容黎敲了敲煙灰,“可除了季珹,你還能培養誰?唯一的兒子進了國安,你在三十歲前,又要卸任,除了季珹,還能托付給誰?”

  陸知淵沉默著,這事的確很棘手。

  “若他真能一刀兩斷呢?”容黎說,“小城能走到這一步並不容易,逼他放棄,實在太殘忍,況且若他真的放棄了,一門心思去賭別人的一心一意,輸了呢?他還有什麽籌碼,能給自己的愛情添磚加瓦,不是勢均力敵的愛情,遲早要夭折。”

  “那你怎麽不勸他!”

  “道理誰都懂,卻又不能感同身受,他和我們成長經歷不一樣,他想要的,執著的,我們不屑一顧,可我們想要在他眼裡,也是一文不值。”容黎說,“三爺,這就是你縱容他的後果,若當初沒有縱容他,就不會越陷越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