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添喜(三)

發佈時間: 2024-01-31 23: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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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添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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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睡得不穩當,白日裡精神也就差一些。

  用過了午飯,與曦姐兒一道睡了午覺,到傍晚時醒來,才總算舒坦了許多。

  陳媽媽來看了一次,笑著道:“八月裡就是如此,夜裡都發悶,奶奶忍一忍,等到了九月裡就涼快了。”

  臻璿聽了覺得在理,去年八月裡她挺著比現在大得多的肚子也過來了,便不再提那些。

  可連著三日夜夜盜汗,便是夏頤卿都皺了眉頭。

  天一亮,夏頤卿就打發了人去請查大夫,天一院裡的氣氛緊張了不少。

  執畫站在正屋外頭,與執棋說著話。

  昨夜裡是她守夜,曉得這幾日臻璿夜裡睡得不踏實,她心裡擱著這個事也沒有睡死,夏頤卿喚她時就披了衣服進去點燈了,伺候臻璿更衣的時候,那褻衣濕得都將她唬了一跳。

  “奶奶懷曦姐兒的時候可沒有這樣……”執畫壓著聲與執棋道,“夜裡雖然悶,也不至於如此,是不是衝著了?”

  執棋一聽這話,面色一凜,瞪了執畫一眼:“可千萬莫胡說,這話要是傳出去……等查大夫來了再說。”

  執畫曉得其中深淺,咕噥了一句:“也就隻與你說。”

  執棋進屋裡去了,執畫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紫媛,見她一張臉廖白,當她是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嚇著了,睨了她一眼,也不多說,自己回去了。

  紫媛站在那兒,緊咬著下唇,連查大夫來了都沒看到,聽著他咳嗽了數聲來提醒,才恍然回過神來,打起了簾子。

  查大夫請了脈,面上瞧不出好惡,而後開了方子:“奶奶是體虛,藥補不如食補,如頭胎一般細細調養就好了。”

  臻璿點頭。

  中和院那裡曉得臻璿請了大夫,鄭氏匆匆來了一趟,問了臻璿幾句,到底還是不放心,把身邊伺候的幾個都拎到院子裡問了一圈。

  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吃喝都正常,除了夜裡睡不好,樣樣都沒有問題。

  鄭氏想不透這些,去聽風苑和鄭老太太提了提,兩人正說著,廖媽媽突然插了一句:“莫不是衝到了?”

  鄭氏一愣,鄭老太太抬眼看著廖媽媽:“怎麽說?”

  “老太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些東西哪裡是奴婢這等俗人能說明白的,但關系到二奶奶的肚子,奴婢才提了一句。”廖媽媽解釋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話是對了鄭氏的思路的。

  上一胎平順,這一胎這般不穩,若說變化,便是杜越娘沒了常嬤嬤和紫媛到了天一院裡做事,又提了一個二等進屋,許是其中有什麽講究……

  鄭氏不願意耽擱,回去翻出了臻璿的八字,請了相熟的大師算了算。

  那大師掐指算了許久,才一派高深模樣道:“府上二奶奶與屬馬的人犯衝,可千萬別到跟前伺候。”

  鄭氏記在心裡,便來了天一院。

  臻璿今日精神尚可,正笑著抱著曦姐兒說話,曦姐兒也不管臻璿說什麽,只顧著咯咯笑,時不時依依呀呀發幾個誰也聽不懂的音。

  鄭氏進來便聽見了,笑著逗曦姐兒:“呦,我們曦姐兒會說話了?”

  “說得我們都不懂呢。”臻璿把曦姐兒交給鄭氏抱著,“就跟哭的時候一樣,那幾個音拎出來一溜兒叫了一遍。”

  鄭氏抱著曦姐兒愛不釋手,到底心中顧念正事,便開口道:“天一院裡有沒有哪個是屬馬的?”

  臻璿不解何意,也實在回答不上來,便叫了執棋進來。

  執棋一聽,在心裡把所有人都理了一遍,道:“太太,就只有紫媛是屬馬的。”

  當真有屬馬的人!
  鄭氏皺了眉頭,吩咐道:“讓她先搬出去,她和你們奶奶相衝,孕中就不要她在院子裡做事了。”

  執棋愣在原地,突然想起那日執畫問過她“是不是衝著了”,誰知今日鄭氏過來,就把這事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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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相八字,自有其道理。

  臻璿搞不懂這些,也說不準她這症狀是不是被衝到了,不過鬼怪神力世人多是信的,她自己也是重活了一世,越發信那些東西了
  又看鄭氏,她信誓旦旦模樣也不像作假,她是關心臻璿和腹中胎兒的,便是錯罰了一千也不能放過了一個,只是讓紫媛先搬出去,鄭氏已經是留了情面了。

  既然是鄭氏拿了主意,臻璿也不多言,衝執棋點了點頭:“讓紫媛先搬出去吧,找個地方謀個缺。”

  執棋福身應下去了。

  鄭氏這時才松了一口氣,轉頭看臻璿若有所思模樣,語重心長道:“信了總歸沒有不好,若她搬出去還是不行,也就曉得不是她的事情了。”

  臻璿點點頭。

  正說著話,突然聽院子裡喧鬧起來,其中執畫的聲音格外突出些。

  鄭氏不禁皺緊了眉頭,哼了一聲:“這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挽琴出了看了一趟,回來稟道:“執棋讓紫媛搬出去,紫媛卻直咧咧去找了執畫,說是執畫在太太跟前胡說八道,才害得她要被攆出去,執畫瞧著並不知情,被紫媛推了幾下,這才吵起來了。”

  這都是什麽事!

  鄭氏沉著一張臉,神情凝重:“我倒是不曉得執畫與我說了什麽。把她們都叫進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等等。”見挽琴要出去喚人,鄭氏又擺了擺手,“到院子說話。”

  臻璿見此,起身要跟著鄭氏出去,又被鄭氏止住了:“她與你犯衝,你別去跟前了,就在屋裡坐著。”

  “不敢勞煩母親替我管教丫鬟。”臻璿垂首道。

  鄭氏拍了拍臻璿的手,示意她別在意這些小事:“今日我去看看,等你有精神了,一個個收拾都不遲。況且,你也不好插手。”

  臻璿一愣,再把鄭氏的話捋了一遍,明白了過來。

  紫媛是肯定要走的,原本說是屬相相衝,但紫媛去找執畫,顯然其中是有些情況的。

  若紫媛真有做錯的地方,臻璿作為主子攆了打了,雖然說得過去,但傳出去總歸傷些名聲。

  紫媛畢竟是從前伺候杜越娘的,而杜越娘沒了不到一年,老祖宗那兒怕是會有些介懷。

  臻璿處置不方便,鄭氏卻簡單許多,她出面是最好不過的。

  想清楚了,臻璿衝鄭氏笑道:“謝謝母親。”

  鄭氏喜歡臻璿曉事通透,萬事不求強出頭,這等脾氣做兒媳婦是個讓婆婆舒服的,便理了理衣角走到了院子裡。

  臻璿打開了窗子,看著院子裡的動靜。

  執畫和紫媛已經被拉開了,紫媛委屈站在那兒滴滴答答掉眼淚,執畫嗤笑著白了她一眼板著臉不吭聲。

  挽琴讓謝媽媽抬了把八仙椅過來放在陰涼處,扶著鄭氏落了座。

  鄭氏冷眼掃過一院子丫鬟婆子,執畫曉得她是發了火了,又見執棋一個勁給她打眼色,她趕忙收了之前氣鼓鼓的神情,上前在鄭氏跟前跪下了。

  紫媛只顧著哭,被洙香推了一把,踉蹌了幾步,這才回過神,跪在了執畫邊上。

  “哪個先說?”鄭氏冷冷開口。

  紫媛身子一縮,沒吱聲。

  執畫才不管她,道:“太太,奴婢先說。奴婢剛才在屋裡繡帕子,紫媛突然就衝了進來說奴婢的不是,奴婢根本不曉得是怎麽一回事體。鬧了半天才知道是太太要讓她搬出去,卻不知道她為何要說是奴婢告狀。太太,奴婢有沒有跟您告過狀您是最知道的了。”

  鄭氏緩緩頷首,執畫沒有來告過狀,也沒有別人來說過紫媛一句半句壞話,紫媛要麽就是聽了閑言碎語要麽就是做賊心虛,不知道為何賴到了執畫身上。她盯著紫媛,催促道:“你說吧。”

  紫媛說不出話來,她剛才是腦袋一熱就衝出去了,卻沒想過那些情況當真不能提起來,尤其是當著鄭氏的面。

  紫媛這般猶豫,鄭氏身邊的幾個丫鬟看不下去,又催了幾聲。

  “是奴婢搞錯了,奴婢突然被攆出去,還當是執畫說我的不是了。”紫媛避重就輕,過錯攬了過去,卻不說理由。

  要不是鄭氏在座,執畫肯定要跳起來讓紫媛把話說明白,莫名其妙潑了她一身髒水還想輕描淡寫就把這頁就翻過去?
  鄭氏也不肯,正要再問,突然見身邊的徐嬤嬤快步過來,附耳與她說了一番話。

  鄭氏的面色從青到白,雙手緊緊握著八仙椅的扶手,氣得渾身發抖。

  徐嬤嬤也是心驚膽顫,這消息也就她知道,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又見鄭氏這幅面色,曉得她是怒火中燒。

  徐嬤嬤說完了,本想眼觀鼻鼻觀心,卻見鄭氏掃過來一眼,她暗自念了句阿彌陀佛,轉身過去迅速一手捏住了紫媛的下巴,另一手重重甩過去一個耳刮子。

  啪一聲重響。

  紫媛被打懵了,邊上的人也都懵了。

  徐嬤嬤甩了甩發痛的手,嘖了一聲:“老實交代吧,十六夜裡你在花園裡燒了什麽東西?”

  紫媛聞言,渾身簌簌發抖,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痛,她斜眼惡狠狠瞪著執畫,啐了一口:“還說不是你。”

  執畫也在回憶。

  十六夜裡,花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