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甜滋滋的(求月票)

發佈時間: 2024-02-01 15: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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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 甜滋滋的(求月票)

  臘月後,京城幾度下雪。

  秦威也是在一個雪天裡,帶兵回到了京城。

  林繁出城迎接,倒把秦威唬了一跳。

  飲了接風酒,秦威又進禦書房裡稟了這些時日狀況。

  他奉命駐守祁陽,平日也沒有閑著,也是運氣使然, 尋到了那夜從地道逃走的顏崔等人的消息,手下人去抓捕,還都給抓了回來。

  至此,祁陽顏氏一族,一大家子人,齊齊整整, 誰也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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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消息,此前已經報回京中了,此次秦威回京, 便是把祁陽犯事的官員與顏氏一族都押送回來。

  面對林繁,難得的,秦威有些拘謹。

  以前,他把林繁當晚輩看,等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林繁當然就成了“殿下”。

  可當時還在打西涼的過程中,身處邊關,這種差異沒有那麽深切,便是後來一道進了祁陽城,也還是軍中相處。

  直至此時此刻,入了皇城,站在禦書房裡,秦威才忽然感受到“君臣有別”。

  林繁看出了秦威的情緒,笑道:“世子不用這麽拘謹。”

  秦威忙道:“規矩禮數不能壞了。”

  林繁說不動他。

  事情說完, 秦威離開禦書房。

  一路從南宮門出去, 經過千步廊去兵部, 沿途遇到的官員,彼此問候行禮。

  只不過……

  秦威總覺得,今日遇著的官員,都十分、過分地客氣了。

  怪裡怪氣!

  待進了兵部,秦威聽到了熟悉的爽朗笑聲。

  董侍郎不知道在和身邊官員說什麽,笑得前俯後仰。

  抬頭看到秦威,董侍郎趕忙小跑著迎上來:“外頭風大,世子快進來坐著說話。”

  所有人聞聲,都看了過來。

  秦威忙不迭與眾人回禮,再一次感受到了“怪裡怪氣”。

  心中疑惑不解,秦威乾脆低聲問董侍郎。

  董侍郎大手一揮,樂得不行:“國丈威風凜凜。”

  秦威聞言,愣住了:“什麽‘國丈’?”

  “哦哦哦,你是說殿下還未行登基大典,婚書也還沒有下到侯府,如此稱呼不合適,是吧?”董侍郎顯然理解錯了秦威的反應,“嗐,這不是禮部那兒忙不過來了嘛。我前兩天聽余尚書提了一句,大抵是要安排到來年三月了。不過,提前叫世子幾聲‘國丈’, 殿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秦威:……

  一直以來,始終沒有想過的問題,被董侍郎直接撕開了窗戶紙,裡頭通透,西北風嘩啦啦吹了秦威一臉,把他徹底吹醒了。

  “我,”秦威的喉頭滾了滾,“我先回府一趟,下午再來。”

  董侍郎道:“替我與老侯爺問個安。”

  秦威木著臉走出兵部,也沒有騎馬、坐轎子,兩條腿直直走到了永寧侯府外,看著自家門口那兩頭石獅子,才重重抹了一把臉。

  秦家有從龍之功,阿鸞又是這樣的命數,這中宮之位絕無旁落的可能。

  可他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難怪,那一盒子的平安符,父親隻讓他留下幾張,其他全給了皇太孫。

  原來、原來根由在這裡!

  老父親看破不說破,而他就是生生沒看破!
  一想到這兒,秦威就憋得慌。

  說起來,他在禦書房拘謹個什麽勁兒!
  要拘謹,也是當女婿的拘謹去!
  他得好好和阿鸞說一說。

  秦威大步往東園去,走到一半,又忽然頓住了腳。

  他要和阿鸞說什麽呢?

  不理皇太孫?顯然不行。

  晚幾年再嫁?好像,也不由阿鸞說了算。

  秦威歎了一聲。

  算了。

  他一介武夫,好話不會說,壞話又不能說,還是憋著吧,回正院與父親母親行禮去吧。

  京城的臘月,年味一日比一日重。

  過年的氣氛之下,皇城裡換了一位皇帝,反倒不是什麽重要事了。

  一陣陣大雪中,過了小年,又到除夕。

  各家都置辦了年夜飯。

  永寧侯府裡,永寧侯舉杯,道:“今兒是慶元的最後一日了。”

  慶元帝成了過去,明日,新的一年來臨,大周就要改元嘉平,開啟新的篇章。

  秦威飲了酒,看向秦鸞。

  來年除夕,阿鸞應是不在府裡用年夜飯了。

  雖說,此前許多年,阿鸞像這樣與家人同慶除夕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可對於秦威來說,感受是不一樣的。

  越想著,越飲酒,饒是酒量出眾,也經不住這麽一杯接一杯的。

  等外頭鞭炮陣陣響起時,秦威已經半醉了。

  他看了看左右。

  阿鴛拉著阿鸞、阿渺去放鞭炮了,阿灃也陪著去了。

  二弟妹陪母親去休息了,父親絮絮叨叨著跟著。

  整個花廳裡,隻余他和秦治兩兄弟。

  秦治也喝了不少,靠著椅背醒酒。

  秦威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我真舍不得阿鸞,我這個當爹的,都沒好好照顧過她……”

  秦治“啊”了一聲:“我也舍不得。”

  ……

  等季氏回到花廳裡時,活活被嚇了一跳。

  只見那兩兄弟勾肩搭背,又哭又笑。

  “老汪啊,”季氏道,“酒真的不能多喝!喝多了就發瘋!”

  汪嬤嬤深以為然:“廚房有醒酒湯,趕緊灌下去才好。”

  花園裡,兄弟姐妹四人,玩得很熱鬧。

  符靈貼在秦鸞肩膀上,露出半個腦袋,怯怯看著,忽然間,它用力晃了晃。

  秦鸞會意了,與秦灃說了聲,走回東園。

  內牆下,多了個紙團。

  秦鸞打開看了,一個翻身,躍出牆去。

  方天站在外頭,與她行了禮。

  “殿下實在脫不開身,天不亮就要行大典了,”方天笑著把一個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食盒遞過來,“裡頭是碗蛋花圓子,娘娘親手做的,殿下讓小的給您送來,嘗一嘗。”

  聽說是房毓做的,秦鸞笑著接過。

  回到屋裡,她打開食盒,取出那碗還溫熱的蛋花圓子羹,以及一張信箋。

  信上,自是林繁的字跡。

  “母親說,以前在山上時,每逢除夕,她都會給你做一碗,甜滋滋的,睡得也香。

  今日雖不在一處,但你用時,我也在用。

  盼著來年此時,能與母親、與阿鸞伱一塊,我們三人圍一張桌子,一起用這碗甜羹。”

  秦鸞彎了彎眼,取杓子,一口一口用完。

  是她熟悉的味道。

  甜滋滋的。

  快了快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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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