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發佈時間: 2024-02-10 16: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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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採陰補陽

不去想不知道,現在仔細想想,那個太子除開陰晴不定外,其他方面還是挺好的,雖然總說她是間細,但也好過那種暗地裡防備,其實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任人去想都有細作的嫌疑,但這個太子除開嘴上說說,好像實際並沒有多防備她的樣子。

當然,對方也有可能是不屑防備她一個弱女子,不過這人脾氣是真的不好,動不動就生氣,每次都需要人哄,而且一次比一次難哄,問題是還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聰明人的思維她這種人果然無法理解。

「你又不懂那些,要這些做甚?」

皇后無奈的搖搖頭,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眸光一閃,一邊笑著道:「不過太子那的確有不少名家孤品,還有一副前朝大師所作的椿山圖,為無數文人所追捧,失蹤了數年,聽說好像落在了太子手中,你父親可是心心念念了許久,一直都想一睹真容,奈何也沒有機會。」

聞言,柳銀咬著糕點倒沒有說話,這種東西那個太子肯定不會給她,想都不用想。

「娘娘,馬掌事求見。」

外面忽然傳來紅杏的聲音,柳銀立馬識趣的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一邊起身讓細雲把皇后給的衣服收好,跟著才離開長椿宮。

回到東宮後,劉嬤嬤又端來了一大碗補湯,這次是參雞湯,許是怕她喝著厭煩,劉嬤嬤也是每天變著法換各種口味的湯,柳銀終於明白那太子為什麼會說自己胖了,天天這樣補,能不胖嗎?

也不知道得喝到什麼時候才到頭,等好不容易喝完,她才做起了正經事,那就是看賬冊,不看不知道,一看柳銀發現自己最近進步特別大,除開極個別外,其他字她都認得,不過哪怕在她爹眼中,她還是一字不識,感覺這個鍋她得背一輩子。

晚上劉嬤嬤倒是沒催著她去獻殷勤,畢竟明日皇帝壽宴,那個太子必定也有許多事情要做,她也繼續開始練字,其實她覺得自己的字並不差,只是不能其他人的相提並論而已,他們還得要求風韻,這個她實在是做不到。

夜涼如水,屋外的樹木被晚風吹著沙沙響,秋夜多了抹涼意,守夜的宮女們都是靠在廊前,有一搭沒一搭打著瞌睡,直到看見一道頎長的人影過來時,嚇得頓時精神一震。

屋內燭火妖嬈的擺動著身姿,書桌前的女子正半撐著小腦袋,青絲垂在肩側,睡意朦朧的揮動著手中狼毫,眼皮都要睜不開一樣。

「這麼用功?」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柳銀瞬間睜開眼,還未回頭看去,小手忽然被人握住,帶著她力道在驅動著手下的筆。

她餘光一掃。只見男人微微俯身,一手饒過她撐在桌上,棱角分明的輪廓似乎沒了平日的淡漠,平添一分溫和。

認真的跟著他力道動筆,柳銀不由輕聲嘀咕了一句,「我都說我很刻苦,表哥非不信。」

聽著那輕細的嘟囔聲,秦硯唇角帶著抹幾不可見的弧度,「那是孤錯怪你了。」

醇厚的男聲響起在耳側,柳銀臉頰忽然漸漸開始發燙,一邊又正襟危坐練著字,許是有人帶,筆下的字要好看許多,簡潔又幹練,她整個人認真都許多。

燭火微擺,在牆上投下兩道斜長的陰影,屋裡寂靜的連外頭的風聲都如此清晰,正在練字的女子不由偷偷視線一轉,餘光中,男人劍眉星目,神情清淡,一雙黑眸中全是自己的倒影。

不知為何,柳銀忽然覺得這個太子人還是挺好的……

「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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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收回視線,她小臉上漸漸爬上一抹微紅,一邊認真的寫字,「我……我就是好奇太子哥哥怎麼今日這麼閒。」

說著,她忽然手一鬆,狼毫瞬間落在桌上,整個人都往椅子上靠,小嘴一嘟,「不寫了,寫的手都酸了,我又不是要考狀元。」

看著那張抱怨的小臉,小姑娘還嬌氣的揉著纖細的手腕,明明沒有寫幾個字,就跟讓她做了什麼體力活一樣,秦硯眉間微蹙,抬手敲了下她腦門。

「你若是狀元,第二日便會被革職。」

撇撇嘴,柳銀憤憤不平的瞪了他眼,理直氣壯的道:「下輩子我若投了男胎,打死也不會去考狀元,太子哥哥就不用擔心會有我這種懶散的官員出現了。」

說完,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個藍色荷包,笑眯眯的遞過去,「好看嗎?」

荷包上繡著兩朵荷花,不仔細看還看不出是荷花,針腳極其粗淺,秦硯並不驚訝,一看就是她的作風,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裡那個字上。

柳銀起身抬起指尖指了下那個位置,笑容淺淺,「我特意鏽了個字上去,為此嬤嬤還教訓了我好一頓,非說我沒大沒小,不能直呼殿下名諱,可只有這樣才能顯示這是我親手繡給殿下的呀。」

當然,她可沒指望這個太子能真的戴出去,那對方的威嚴肯定一落千丈。

角落裡那個「硯」倒是繡的工整,男人眸光一動,視線忽然落在對面那張淺笑盈盈的小臉上,唇角一抿,隨手將荷包放入懷中,大手握住了女子後頸。

「明日讓姑母看看你繡的。」他聲音低沉。

柳銀瞬間臉色一變,連忙湊過去拉住對方胳膊,一臉無辜的眨眨眼,「這種閨房之事怎能告訴姑母呢!」

這要是被皇后看見她繡成這樣送人,以後肯定下令劉嬤嬤教她日夜鑽研女紅,那還得了。

許是被她逗笑了,秦硯唇角一抿,拉著她胳膊一步步往內殿深處走去,悠悠燭火,投下地上兩道身形不一的陰影。

柳銀有些緊張的跟在她身後,等來到寢殿裡頭時,突然一咬牙,飛速褪下自己外衫,然後一溜煙爬到了牀上,趕緊用被子將整個人蒙住。

看著那團鼓鼓的被褥,男人眼中含笑,一邊解下腰帶與外袍,隨著燭火熄滅,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柳銀只感覺自己又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中,為了呼吸新鮮空氣,只能把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卻驟然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她小臉一紅,立馬閉上眼睡覺。

腰間的大手如鐵臂般緊緊錮著她腰,源源不斷的熱量傳至她肌膚上,柳銀整個腦袋都埋了下來,忽然響起什麼,不由悶聲悶氣的道:「姑母今日說說父皇要給殿下充實東宮。」

她一想到那個陸側妃就心寒,現在做太子妃真是個危險的職業。

望著懷裡這個小腦袋,秦硯緩緩閉上眼,薄唇微啟,「此事孤會去與父皇說。」

聞言,柳銀瞬間眉眼一舒,一邊抬起腦袋,興致勃勃的道:「我聽說殿下這有一副椿山圖,不知可否借給臣妾觀賞一二。」

到了她手裡,那肯定就是她的了。

「你怎會知孤手中有此物?」他目光幽幽。

黑暗中,柳銀忽然伸手悄悄揪著他衣袖,一邊如實回道:「自然是姑母告訴我的。」

感受著袖間那只小手,秦硯就這麼定定的凝視著懷裡的人,半響,才淡淡道:「母后對你倒是極好。」

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還不等柳銀開口,身上忽然壓下一道人影,隨著身前一涼,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暗啞的男聲,「聽話,孤就給你。」

柳銀:「……」

這……這是讓她賣身嗎?!

不對!她什麼時候沒有聽話過!?

紅著臉,她小手無處安放的搭在他肩頭,感受著那只滾燙的大手越發肆意,她整個人都像煮紅的蝦子一般,泛著霞紅。

清風拂過,卻吹不散一室旖旎,月朗星稀,屋外守夜的宮女都是羞紅著臉,不敢聽屋裡頭的動靜。

不知到了幾時,柳銀整個人就和一條鹹魚一樣,被翻來覆去的煎炸著,最後終於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太子哥哥……注意身體……」

聽著那沙啞嬌軟的聲音,男人眸光一暗,伏在她背後沉聲道:「這個不勞表妹擔心。」

突然悶哼一聲,柳銀都要哭了,只得連忙斷斷續續解釋起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嗯……疼……」

直到次日晨曦初現,宮人們又陸陸續續端著洗漱用具進去,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也無一開始般吃驚,只有劉嬤嬤心裡一陣欣慰,這樣下去,再過個兩月,太子妃肯定能懷上。

柳銀又一覺睡到晌午才醒,就跟條鹹魚一樣,連翻身都沒了力氣,她發誓以後,以後在牀上一定要做個啞巴,再也不要說話了。

不知道那太子精力怎麼這麼旺盛,反正她是覺得自己身子虧損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採陰補陽了,整個人陣陣發虛。

又睡了一個時辰,還是被劉嬤嬤叫醒的,說是今日皇上壽宴,她得早些做準備,無可奈何,柳銀只能讓人打水沐浴,等梳洗完後,才吃上了東西。

跟著又換上了皇后給的衣服,也不知穿了多少層,一件比一件重,而且好像還長了些,劉嬤嬤卻說就該如此,才能顯得端莊大氣。

反正她們說的都對,眼看時辰都不早了,她才連忙坐上轎攆往長椿宮走去,等到地方時,只見大殿中已經坐滿了朝臣命婦,還有世家千金,而皇后正穿著九尾鸞袍坐在上首,與眾人說著話,看來待會是要一起隨皇后去宴席。

女子一襲玫紅金羅蹙鸞華服端莊秀麗,那嬌豔的小臉精緻俏麗,眾人一瞧,不由都想起了宮中傳聞,聽說太子殿下對這太子妃關切有加,也未曾瞧見,也不知是真是假。

思索間,眾人還是起身行禮,「臣婦見過太子妃。」

人群中,明月郡主緊握著手心,目光怨毒的看著那道身影,她不信太子會接納一個粗魯莽撞的女子,定是因為柳家的關係。

上前來到皇后身邊,柳銀還是做做樣子行了禮,「兒臣叩見母后,因為一些事耽擱了時辰,還請母后恕罪。」

這宮中有什麼能瞞過皇后的,看著面前嬌豔動人的侄女,她自然是笑眯眯的將其扶起來,「無礙,你的事自然也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