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嶽被擊中腹部，接近關元穴的位置，痛到五官糾結。“別亂說話。”北宮璃冷冷的警告。
慕朗看見北宮璃的面子上，到底沒動手，蓮娘倒是不介意，笑得風情萬種，笑銀銀看著他，“這位公子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老鴇。”
白嶽忍住劇痛，勉力道:“我要幫紅玉贖身，多少銀兩?”
蓮娘笑了笑:“紅玉是我們朝陽樓花魁，我的金招牌，價錢可不低。”
“多少都可以。”白嶽堅定道。
蓮娘輕歎著搖了搖頭，“你想也沒有用，若是紅玉自願跟你走，我一分錢不要。”
白嶽臉色不善，以為蓮娘是故意挑釁，北宮璃不想讓他繼續得罪慕朗，催促道:“紅玉在三樓右側第三間廂房。”
白嶽得知地址，卻有了一絲猶豫，躊躇了一會兒，北宮璃直接把他拉到樓梯底下，“你緊張什麽?要怕也是她怕！她還懷疑是你有份那次屠殺！”
“我！怎麽可能！”白嶽登時瞪大眼睛。
“知人知面不知心，懷疑你這種小人也正常。”北宮璃冷笑道，“要是你想讓她信任你最好別提你曾經想殺我，不然你肯定死得很慘。”
白嶽聞言有些不解又有些了然，腦袋裡的神經緊繃著，心臟狂跳，走上三樓的每一步階梯都像是萬丈深淵般，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萬劫不複，所以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紅玉坐著在調著六弦琴，可是琴弦不知為何總是調不好，忽然腳步聲傳來，停在門前，卻沒進來。
紅玉以為是伺候她的婢女，便道:“快進來吧，這琴好像壞了，你幫我拿去給老師傅修一修。”
門外佇立的白嶽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手愣愣的放在門上，卻怎麽也用不上勁兒推開。
好怕一推開，看見的卻不是每每午夜夢回時的那個身影。
好怕一推開，裡面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紅玉等了許久，門外的人還沒進來，自己便走了過去，拉開門。
兩人的目光相接的一瞬，彷彿已經經歷了滄海桑田，世事變遷。
十年，兩個人都沒想到還能看到對方。
原本以為世上早已經只剩自己孤身一人，如今卻出現了曾經熟悉的身影。
紅玉愣住了，白嶽愣住了。
白嶽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臉，卻在堪堪觸碰的一瞬間放下。
“你還活著?”
最終還是他先開口。
紅玉聞言一愣，慢動作的點了點頭，“你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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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句話是陳述句，沒有疑問，平靜的帶著一絲空茫。
“北宮少爺帶你來的?”她又問。
白嶽也緩緩地點了點頭，手緊握成拳，張了張口彷彿還想說什麽，最後都沒說出口。
紅玉比他冷靜許多，她讓開身子，“進來吧。”
白嶽步伐僵硬的走了進去，坐在茶桌旁，紅玉親自燙了一壺熱水，沏了熱茶，端到他面前。
“謝謝。”白嶽聲音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紅玉看了他一會兒，他長得和十年前沒什麽分別，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小心翼翼。
為什麽會小心翼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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