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場電影兩個多小時， 從電影院出來，是吃晚飯的時候。謝樓仍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懶懶散散地牽著蘇荷的手，走出來後， 問道：「吃點什麼？」
蘇荷左右看著那些離得很近的餐廳， 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出來玩兒就是這樣， 還得思考三餐吃些什麼。
謝樓上前兩步，從身後摟著蘇荷的腰，低著嗓音道：「要不回家做去？」
那就更不想了。
蘇荷說：「我們去吃檸檬魚吧。」
突然感覺嘴裡想吃酸的。
謝樓挑眉，來了點兒興趣：「可是檸檬魚做的沒你做的好吃。」
蘇荷捏了他的手， 想把他拉開， 周圍的人來往不少， 還有不少剛從電影院裡出來， 全盯著她跟謝樓看。
主要是謝樓長得好看，這姿勢又跟一只忠犬似的。
謝樓不讓拉， 摟著她的腰：「別鬧啊，快說，真的吃檸檬魚？」
蘇荷被逼無奈，點頭：「是是是。」
謝樓：「…..好吧。」
兩個人出了電影院，往隔壁的檸檬魚走去，那股酸味從進門口就能聞到。謝樓揉了揉鼻子，看來是挺喜歡的。
*
此時還有點早， 沒那麼多人， 位置挺多可以選擇。謝樓跟蘇荷選了一個靠窗的角落， 一人一邊，位置還蠻大的，坐下後，蘇荷點魚，她比謝樓懂，謝樓靠著打哈欠，低著頭把玩手機，長腿抵著蘇荷的膝蓋。
因為光線稍微不是很亮，蘇荷邊點魚邊看謝樓。
這樣的謝樓，真有青椿氣息，跟個大男孩似的。
點完了，服務員拿走功能表。謝樓突然湊近蘇荷，狹長的眼眸帶著玩味兒：「你剛一直看我幹什麼？」
蘇荷對上他眼睛，笑了笑：「誰看你了。」
「一直偷看。」謝樓親她唇角一口，看神情，他也很喜歡今天的約會。
蘇荷嘖一聲：「不要臉。」
謝樓：「要臉能跟你在一起嗎？」
蘇荷指尖碰了碰他高挺的鼻樑，唇角含笑，沒應。
謝樓抓住她作亂的手指，把玩了一會兒，放唇邊親了親。環境好，燈光好，兩個人眼裡都有彼此。
謝樓眼眸深了深：「訂婚吧？」
蘇荷嘴巴動了動，謝樓抓著她的手有輕微的緊張，就在他差點咬了蘇荷的手指時，蘇荷回了句：「好啊。」
謝樓待了待，後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堵住她的嘴唇，重重地吻著。
「蘇荷，你是我的命。」
*
這家檸檬魚很出名的，很多人慕名而來吃，但是謝樓還是覺得蘇荷做的比較好吃，吃得還沒蘇荷多。
蘇荷選的魚是沒什麼魚刺的，最後大部分都落了她的肚子裡。
吃完後，兩個人都有些發懶。
謝樓手機也在這時響起，蘇荷掃一眼，是顧晴來電。
謝樓劃開接聽鍵。
拿起手機，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微微蹭著蘇荷的小腿，他喂了一聲：「媽？」
顧晴那頭不知說了什麼，謝樓眼眸低垂，後看了蘇荷一眼，應道：「行，時間你定。」
「不用那麼費那麼多心思，到了再說。」
「唔，你聽我的。」
「我會再跟蘇荷說的。」
「行，拜拜。」
掛了電話，謝樓把玩了會兒手機，看向蘇荷。
蘇荷聽到了他說她的名字，那事情大概跟她有關，謝樓懶散地道：「我媽準備過去看看你媽。」
蘇荷頓了頓，啊了一聲，「嗯。」
「順便談談訂婚的事情。」謝樓加了這句話兒，狹長的眼眸落在她臉上，一瞬不瞬。
蘇荷點頭：「好。」
隨後兩個人沉默了會兒，謝樓拉起她的手把玩，嗓音低沉：「你媽的決定，對你來說，重要嗎？」
最好是不重要。
謝樓眼眸閃過一絲冷意。
但如果蘇荷真的太看重王惠，謝樓也得重新評估這個人。
一切全看蘇荷的意思。
蘇荷反手跟謝樓握在一起，道：「不重要。」
謝樓唇角微勾，「很好。」
兩個人算達成共識。
*
約會了一天，回到家裡，蘇荷都有些累了，踢了鞋子，換了拖鞋，在客廳伸了懶腰。謝樓將買的購物袋，扔到沙發上，轉身抱住蘇荷的腰，攔腰將她抱起來，往浴室走去，蘇荷拍著他的手：「幹什麼幹什麼？」
謝樓：「為夫給你洗澡啊。」
「不需要！」蘇荷看到他唇角的壞笑還有眼眸裡毫不掩飾的欲望，開始掙扎，謝樓穩穩地抱著人進去。
幾分鐘後，浴室裡水開。
嘩啦啦地響著，蘇荷兩手被綁在牆上的毛巾架上，哭著喊不要。
謝樓傾身吻住她的後背，低聲道：「不要就是要，女人都是騙人的。」
蘇荷氣得要死：「謝樓你個狗男人得寸進尺。」
「有嗎？」他笑得很xin感，狠狠地抵進去，蘇荷一口氣提不上來，後來哭哭泣泣的，直到手被放開，被他抱在懷裡。
蘇荷張嘴咬住他的脖子，留下了一個帶著血的牙齒印。
當晚，謝樓抱著枕頭，在門口求了好久，蘇荷都沒讓他進去。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綁痕，氣得很，走到門後，敲著門板：「你記住了，從今天開始，一個星期不許碰我。」
謝樓低聲哄道：「我跪鍵盤行嗎？」
「不管用！跪榴槤都不管用！」
謝樓：「…..榴槤？」
這.他媽這東西能跪嗎？
*
謝樓跟顧晴很快就敲定了去蘇荷家的時間，因為謝樓事兒有點多，蘇荷還在學車，最後定了國慶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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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就是週末兩天不夠。
時間定下來後，蘇荷著手考證，公司學校兩頭跑，偶爾還要去一下駕校學車，忙得團團轉。
很快，國慶日到了。
天氣正是偏熱的時候，一大早，顧晴就開車寶馬到樓下，打電話催蘇荷跟謝樓，謝樓一臉起牀氣，被蘇荷拉起來。
謝樓不耐地道：「我媽訂的什麼時間？為什麼不能晚點？」
蘇荷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低聲道：「辛苦了。」
謝樓最近趕一個項目，昨晚應酬到一點半才回來。他伸手摟住她的腰，有點撒嬌地往蘇荷身上靠。
眼眸裡還是冷冷的，起牀氣沒消下去。
顧晴電話又來催。
蘇荷不敢再磨蹭，推著他去洗漱。
她做了三明治還有熱了三瓶牛奶，準備在車裡吃，裝好後。謝樓洗漱完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小行李箱，裡面是蘇荷跟他的衣服，以防要在B市過夜，他臉上恢復了平時的懶散，牽了蘇荷，下樓。
顧晴實在精神，靠在車旁撥弄著墨鏡，看到他們下來，踩著高跟鞋蹬了蹬：「又賴牀了吧？都當老總的人了。」
「阿姨早。」蘇荷衝顧晴笑道。
「早啊，兒媳婦。」顧晴上前抱了抱蘇荷，低頭一看：「三明治啊？」
蘇荷點頭：「嗯，我們三個人吃。」
「哎呀呀，兒媳婦真好。」顧晴抱著蘇荷就不肯放手，謝樓把小行李箱塞進後車廂，合上，回來把蘇荷從顧晴的懷裡拉出來。
顧晴嘖一聲：「兒子，你這醋精。」
謝樓拉開車門，把蘇荷推進去，自己也坐進去，他打個哈欠，「媽，辛苦你開車了。」
顧晴戴上墨鏡，上了駕駛位，說：「等會兒開一半你來開啊，讓我跟蘇荷說說話。」
謝樓抱著蘇荷埋在她脖子裡，沒吭聲。
顧晴咬牙切齒：「臭小子。」
生氣氣。
*
紅色寶馬啟動，往高速開去。謝樓上車就睡，蘇荷跟顧晴聊天，顧晴跟蘇荷打聽王惠一些愛好。
蘇荷竟然不知道王惠如今還有什麼愛好。
以前王惠喜歡打牌，喜歡逛街，喜歡交好友，也喜歡做飯。
如今…
她喜歡什麼？
蘇荷笑了笑，說：「喜歡打牌吧。」
顧晴聽罷，就想起之前經常在牌室見過王惠。顧晴嗯了一聲，心裡又有些緊張，畢竟那兩支股票的陰影還在。
蘇荷在一個星期前，給王惠發了微信，說國慶日要去看她。
王惠很是高興。
蘇荷後加了一句謝樓的父母可能也要來，談訂婚的事宜。
王惠好久才回她：「好的。」
從海市到B市，不塞車兩個半小時能到。中間顧晴甩手不開了，掐著腰喊累，謝樓一眼看出他媽裝的，為的不過就是想跟蘇荷聊天，蘇荷推了謝樓一把，謝樓這才不情不願地去了駕駛位。
顧晴衝蘇荷眨眼，豎拇指。
蘇荷讓開了位置，讓顧晴上車。
紅色寶馬再次啟動，中間在高速上有一段路下了點兒雨，天色灰濛濛的，但意外地看起來有些美。
到達B市恰好十一點左右。
周父就來電了。
蘇荷接了起來，周父在那頭問道：「你們下高速了嗎？幾點到？」
蘇荷應道：「下了。」
周父又道：「我們在家裡等你們，一塊兒吃飯？」
蘇荷拒絕了，「不了，我們自己在外面解決，不麻煩你們了，吃完飯了我們再去，周叔叔你有事可以去忙。」
周父那頭笑了下，說：「沒事，那我們就等你們。」
聽說謝樓不來吃飯，周父其實是有些鬆一口氣的。周語語後來有說一百萬的事兒給他聽，周父得知自己的女兒幹了這樣的事兒，也難怪謝樓會那麼生氣，後來他越想越理虧，倒是沒再怪謝樓那天的強勢。
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對謝樓，他是有防備還甚至有點恐懼的。
*
顧亦居在酒店安排了吃的給他們，謝樓車子直接開去酒店，三個人在酒店吃了飯，又稍微休息一下，這才去往周家所在的那個社區。顧晴的紅色寶馬有點惹眼，開進去不少的人多看兩眼。
停車位也不好找，在那裡稍微擠了一下，才擠進了那棟樓的樓梯口外面的一個停車位，旁邊還倒著兩輛共用單車。
樓梯口也很窄。
謝樓牽著蘇荷的手上樓，顧晴走在前面，因顧晴的要求，買了不少禮品，跟上門提親那樣。蘇荷其實是不太願意的，因為這些東西最後肯定也是到周家的手裡，但是顧晴並不知情，最後蘇荷縮縮減減還是買了一些東西。
周家的門開著。
屋裡敞亮，蘇荷三個人到門口時，周父就走過來，笑著道：「開一個早上的車累壞了吧？」
顧晴拿下墨鏡，視線在裡面掃了一圈，有點緊張地找王惠的身影，她笑了笑：「不會，跟我兒子輪著開呢。」
就算緊張，顧晴在交際方面還是很有水準的。
周父迎著三個人進門，並看了謝樓一眼。
謝樓神情冷淡，牽著蘇荷，衝他略微點了下頭，就算打了招呼。
周父乾笑了下，轉身先引向客廳。
後喊了一聲：「王惠。」
王惠才從房間裡出來，穿著旗袍，鬢角的白頭髮又多了幾根。蘇荷看到這樣的王惠就想起以前她跟父親跳舞穿的那一身旗袍，可惜物是人非，她喊了一聲：「媽。」
王惠嗯了一聲，走過來，看了眼顧晴，說：「坐。」
顧晴呼了一口氣，笑著坐在對面。王惠眼都不敢看謝樓，謝樓氣勢足，沒什麼神情，坐在蘇荷旁邊，長腿交疊。
顧晴看兒子這樣，拍了下謝樓的腿，衝蘇荷擠眼，意思是讓他老實點兒。
蘇荷笑了笑，只握住了謝樓的手掌，謝樓眼眸柔了幾分，收了收長腿。
蘇荷剛想跟謝樓說點兒什麼，就見周語語從房間裡走出來，她往這兒看來，蘇荷臉冷了冷，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點兒聲音，隔壁鄰居探頭進來，一看，喲了一聲，笑著問周父：「蘇荷男朋友來了啊？」
周父頓了頓，笑著應：「是的，來家裡坐坐。」
鄰居看向蘇荷道：「蘇荷好命啊，這還開著寶馬來呢。」
周父笑了笑，只問：「要進來喝杯茶嗎？」
「不了，出門去買點兒東西。」鄰居視線在謝樓跟顧晴身上轉了一圈，流露出羡慕的表情，這才轉身下樓。
王惠看了眼蘇荷，心情複雜。
一直想著，如果沒有那兩支股票，這一切該多好。
周語語聽到寶馬，還有看到顧晴一身的氣質，加上鄰居羡慕的神情，她妒忌得很，轉身回了房間。
*
顧晴會聊天，跟周父沒一會兒就聊了起來。王惠沒怎麼吭聲，就默默地低頭泡茶，蘇荷看著母親這樣，心情也是複雜的，彼此都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顧晴笑著道：「王惠啊，我們希望讓蘇荷跟謝樓先訂婚，在他畢業之前，先把這婚訂下來，至於結婚再選個好日子，你看？」
王惠端茶水的手一抖，好一會兒，她說：「蘇荷決定就好，她喜歡就行，我沒意見。」
顧晴沒想到王惠這麼好說話，她頗有點要更親近的意思，「那有空你上海市，我們商量一下？或者….我過來這邊，跟你商量？」
王惠放下茶壺，說道：「你跟蘇荷商量好了，該怎麼弄稍微通知我一下就行。」
顧晴挑眉，一時有點接不上話。
謝樓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懶懶地道：「媽，這事兒就我們跟蘇荷決定就行了，阿姨身體不太好，不能太操勞。」
「啊？這樣啊，行啊，王惠到時我跟你發微信，把一些細節告訴你。」顧晴點點頭，便沒再那麼勉強。
王惠笑了笑，點點頭。
周父這邊則什麼話都搭不上，蘇荷嫁給誰，嫁得好不好，再富貴逼人，都跟他們周家沒什麼關係，誰讓他們一開始就沒關心蘇荷，這個時候自然也就沒那個資格了。
兩家人各自有自己的心思，但還是坐了一個下午，聊了一個下午。晚上周父要留他們吃飯，顧晴卻笑著道：「我們請你們吃吧，不用在家裡做，太麻煩了。」
周父看了眼王惠，王惠看了眼蘇荷，心裡知道蘇荷這一走，以後就很難再來了，她點了點頭。
顧晴撥弄了頭髮，挽著蘇荷的手，說：「那我們出發吧？去我弟弟的酒店裡吃，已經開了一個包廂了。」
周父聽著，笑了下：「你弟弟在B市做酒店的啊？」
顧晴點頭：「是啊，他做很多行業的。」
周父：「哦哦。」
謝樓手插在口袋裡，人高馬大地跟在身後。周父轉身喊了在房間的周語語，周語語才走出來，王惠走在蘇荷的身側，看著顧晴對蘇荷這麼好，她心裡泛酸，深呼吸一口氣，跟著下樓。
人多，得分兩輛車。
周父去把自己的那輛破大眾開來，周語語沉默地跟王惠上了車。
顧晴推著謝樓去駕駛位，謝樓擰了擰眉，不情不願地坐了進去，蘇荷跟顧晴坐在後座，顧晴緊緊握著蘇荷的手，七竅玲瓏的她能看得出王惠跟蘇荷之間感情的淡薄，心疼得很，但她沒說出口。
車子一路往顧亦居的酒店開去。
顧亦居不在B市，但酒店經理早把最好的包廂留給他們，親自到門口來接，十分恭敬。
「顧姐，少爺，少奶奶，這邊請。」
蘇荷聽到少奶奶愣了兩秒，謝樓忍笑，攬著她的肩膀，往裡走。
一行人上了樓，進了包廂。
包廂裡特大，酒櫃沙發落地窗，應有盡有。
三名服務員在裡面等著他們，安排落座後，就給他們拿筷子還有拿濕毛巾，顧晴拿著餐牌，遞給王惠：「你來點吧。」
王惠接過那燙金的餐牌，有些拿不住。
顧晴笑道：「隨便點，不花錢的，吃窮他。」
王惠：「……」
周父看著這包廂，還有那些服務員的態度，心裡突然有些羡慕了，蘇荷找的男朋友這家底恐怕很強硬。
周語語一直很沉默，就是手指捏著餐布，看起來有點緊張或許有些別的情緒。
王惠點了一些菜，沒敢點太多，又把餐牌給了顧晴，顧晴看著餐牌，唔了一聲：「多點這幾樣。」
她一樣樣地叫出來，點完後，笑著衝蘇荷眨眼：「小舅說要把你養胖點，特意加了這些菜，都是你喜歡吃的。」
蘇荷臉紅了紅，道：「不用特意照顧我的。」
顧晴一笑：「肯定要啊，你以後可是我們謝家最可愛的媳婦。」
「要好好疼你。」
蘇荷有些感動，點了點頭。
周父跟王惠兩個，聽著後，都低下了頭，有些不敢抬頭。
周語語在對面，又掐了掐餐布。
*
不一會兒，菜上了桌，大酒店服務態度就是不一樣，菜色魚貫地上，一樣樣擺好，該配什麼醬料都會提前準備。
顧晴笑著撥弄耳環，道：「動筷子吧，不要客氣啊。」
一桌子的人才動筷子，謝樓夾了不遠處的魚肉，選了最肥美的幾塊，夾進蘇荷的碗裡。蘇荷看他一眼，他唇角微勾，低聲道：「吃胖點。」
「多點兒肉，抱起來舒服。」
蘇荷：「……」
滾。
邊吃顧晴邊跟王惠聊天，她盡了一個長輩的姿態。周父跟王惠也得拿出長輩的水準來對付，顧晴看了眼一直默默吃飯的周語語，笑著問周父：「這是你女兒？」
周父一聽談起周語語，他多少有些驕傲，點頭道：「是啊，她叫語語。」
「多大了？」顧晴跟閒聊似地問道，周父：「十九歲，剛上大學，就在海東大學。」
顧晴哦哦兩聲。
「海東啊，這學校還行。」
實際她覺得沒海城大學好，但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心裡嘀咕就行。她看了眼蘇荷，滿心滿眼都是喜歡，她對周父道：「蘇荷就比較厲害了，上了海城大學的自考生，我覺得靠自己考上的，當真是有毅力啊。」
周父神情一僵，兩秒後，笑著點頭：「是，蘇荷是挺厲害的。」
王惠也略低了低頭，誰都不知道蘇荷什麼時候去考海城大學的，他們都不贊同當時，現在卻成了驕傲的資本。
就像是在打他們的臉一樣。
周語語死死地掐著桌布，恨不得站起來說我也考上海城大學了，只不過….
只不過勒索你兒子，最後被你兒子嚇到不敢去海城大學而已。
她越想臉色越黑。
顧晴笑了笑，繼續說：「那語語跟蘇荷的關係肯定很好吧？我們蘇荷人這麼好，語語肯定要以有這麼好的姐姐為驕傲的。」
周父神情又是一僵，他乾笑了笑，點頭：「還..這還可以的。」
還可以個屁。
顧晴這人眼厲，從周語語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就看出周語語對蘇荷的敵意，她心裡翻個白眼。
裝呐。
都挺會裝的。
小丫頭小小年紀，這麼有心機，不討喜不討喜。
還是蘇荷好。
她握住了蘇荷的手，又給蘇荷夾菜：「多吃點啊。」
蘇荷嗯了一聲，也給顧晴夾：「阿姨你也吃。」
「哎，訂婚後就得喊媽了。」顧晴笑著調系蘇荷。
蘇荷臉紅了紅。
*
餐桌上沉默了幾秒。
周父斟酌了下，問顧晴：「不知你們在B市是做什麼的？」
之前是沒瞭解，也不打算瞭解。現在卻覺得還是瞭解一下好，看這個仗勢，周父是有些惶恐的。
他此時才發現，蘇荷交的這個男朋友，沒那麼簡單。
「哦？這個啊？」顧晴慢條斯理地舀著湯，她向來低調，應該說謝家都低調，顧家的人也低調，否則顧亦居不會在當上天使集團的總裁那麼久，至今還有很多人不知道他這個新身份。
但此時既然周父問了，顧晴覺得，低調什麼？
不需要低調，就該讓他們知道，蘇荷如今有個什麼樣的靠山。
顧晴放下勺子，道：「其實也沒做什麼，我丈夫弄了個集團，沒事就收購一些公司，做實業也做互聯網當然也有做一些開發之類的，沒什麼的，集團不大，總部兩三千人，我嘛，就弄個服裝品牌，你看看我身上穿的這種，蘇荷身上穿的就是一個品牌，去年銷量還行，輕奢品牌第一。」
「至於我兒子嘛，沒幹什麼，開了兩間公司，會計事務所跟投資公司，玩兒金融方面的，大抵就是這樣了，我也就一個兒子，將來都是給兒子跟兒媳婦的，所以蘇荷要學習的很多，未來會很忙的，忙著怎麼當老闆娘，哎，想想蘇荷真的太辛苦了…..」
周父半天沒說話：「……」
這叫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