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逃不開的宿命(2更,一萬字)

發佈時間: 2024-02-24 15: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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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抬頭看向夜空,今晚上沒有月亮,整個夜幕中都是繁星,確實很美。

就在清歌斜下方的樹枝上休息的陳可佳聽著耳邊一波波狗糧,羨慕地看了一眼另一棵樹上的木兮、司微瀾和元舒三人,嗚嗚嗚,她為什麼要選擇跟清歌在一棵樹上休息呢,嗚嗚嗚嗚,簡直虐死單身狗了。

明明清歌和靳修溟二人並沒有說什麼甜言蜜語,但陳可佳就是覺得自己被餵了一口又一口的狗糧,她摸摸肚子,看來明天的早飯可以省下了。

這一夜,除了清歌之外,其他幾人睡得都不甚安穩,實在是沒有在樹上過夜的經歷,一閉上眼睛就擔心自己會從樹上摔下去。

於是早上起來,除了清歌之外,其他幾人的眼底下多少帶了一絲青黑。

清歌打量了一圈,笑眼看著眾人:「你們昨晚這是做賊去了?」

陳可佳打了一個哈欠,朝清歌豎起大拇指:「女俠,你牛,你都快趕上小龍女了。話說,你就不擔心自己會從樹上摔下去?」

這樹看著不高,但好歹離地面也有三四米的距離,摔下來也是很痛的好不。

清歌:「我睡姿端正,怎麼會摔下來?」

眾人:……他們的睡姿也很端正的好不好。

靳修溟倒不是怕摔下來,而是純粹因為這樣的環境讓他難以入睡而已。

昨晚上的野果還剩下不少,幾人直接將野果當了早飯,吃完就準備走人了。此時太陽還沒升起,清歌看了一眼時間,才凌晨四點。

儘管一夜沒睡好,但經過修整的幾人體能還是恢復了不少,披星戴月趕路,在太陽升起之前,他們到達了地圖上標註的第一個懸崖點。

「這個懸崖不是很高,我們直接從下面過去。」清歌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看,而且下面的那條溪流水流很平緩,看著也不是很深,倒是不難過,尤其是這懸崖上長了不少的藤蔓,很好攀爬,過去所花費的時間不會很多。

其他幾人都點點頭,只有元舒麵皮緊繃,似乎很緊張。

司微瀾注意到她的異常,拍拍她的肩膀:「你跟在我的身後,放心,不會有蛇的。」

元舒沖著她笑笑,說了一聲謝謝,現在可是夏季,叢林中多的是蛇,昨天沒有遇見是她運氣好。

「我先來吧。」靳修溟說道。

清歌皺眉,「你行嗎?」

靳修溟似笑非笑地看著清歌:「不要問男人行不行,這是禁忌,懂了嗎?」他的聲音不大,但奈何這裡就這麼幾個人,所以大家都聽到了,並且秒懂。

眾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看清歌和靳修溟。

清歌耳尖一紅,狠狠瞪了靳修溟一眼,這個口舌無忌的傢夥,真想按在地上暴揍一頓。

靳修溟卻已經先一步放下了繩子,一個縱越就下去了,清歌一驚,趕緊往下看去,就見這人這會兒功夫已經下到了三分之一處,那乾脆利落的動作,說他只是一個軍醫怕是都沒人信。

陳可佳看得目瞪口呆,愣愣地轉頭看向清歌:「清歌啊,你家美人醫生真的是軍醫?現在的軍醫都這麼強了嗎?」這讓她情何以堪?

其他幾人跟陳可佳一個想法,司微瀾看著已經下到一半位置的靳修溟,眼神中透著打量。

清歌眸中閃過一抹暗沉,定定地看著已經快到底部的靳修溟,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全,下來吧。」已經安全落地的靳修溟沖著懸崖上方喊道。

清歌回神,看向元舒和陳可佳:「你們兩個先下去。」

元舒和陳可佳點點頭,先後放下繩子,學著靳修溟的樣子跳了下去,不過他們的動作相對於靳修溟來說就慢了不少。

等到兩人都落地了,木兮才下去,懸崖上就剩下了清歌和司微瀾。

「清歌,你先下去吧。」司微瀾說道,最後一個下去的人是要藉助懸崖上的藤蔓下去的,畢竟繩子在後面還會用到,他們需要帶走。

「你下去吧,我能行。」清歌說道。

見清歌堅持,司微瀾也沒有客氣,等到她下去了,清歌才將繩子解開扔了下去,而她則是選了一根有粗又長的藤蔓滑了下去,她的速度比起靳修溟還要快幾分。

靳修溟的視線緊緊盯著迅速滑降的清歌,做好了隨時接應的準備,不過清歌很快就順利著陸了。

順利著陸,幾人直接蹚進了溪流中,水不深,只到眾人的膝蓋位置,來到懸崖的另一面,清歌幾人沒有急著上去,而是回憶了一番地圖上的路線,決定順著水流的方向走一段。

兩邊是懸崖,投射下一片陰影,眾人走了一段,見太陽越升越高,天氣也越來越熱,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會兒,順便弄點吃的。

這裡本就是河流邊,想要弄到吃的很方便。

很快,元舒和陳可佳就帶著四五條魚回來了,魚都是處理好的,直接架在火上烤就行,清歌看著肥美的魚,挑眉:「看來這裡真的很少有人來,看看這些魚吃的,恐怕都遊不動了吧?」這一條足有三四斤重啊,元舒和陳可佳一共抓了五條魚,他們六個人恐怕還吃不完。

「嘿嘿嘿,清歌,你還別說,這條溪流裡的魚是真多,前面水深的地方尤其多,還大,我們隨隨便便就抓了好幾條,我在想我們可以將魚曬成乾,留著晚上吃。」

清歌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你確定這樣的天氣在魚曬成乾之前不會壞了?」

陳可佳啊了一聲,皺眉看著手裡拎著的幾條大魚:「那怎麼辦,難不成扔了,這也太浪費了吧。」

「先烤熟,然後帶走,下午加餐。」清歌很快做了決定。

「啊,好主意,哈哈哈。」陳可佳笑著說道,雖說整天吃魚也會膩,但現在條件就是這麼個條件,吃魚總比吃壓縮餅乾好,壓縮餅幹才叫一個難吃呢。

烤魚的是木兮和司微瀾,這兩人的手藝比起在場的其他幾人可是要好多了。

靳修溟坐在清歌的身邊,清歌的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正在河灘上畫地圖,看著地圖上標註的幾個點,她眉頭皺起,問靳修溟:「如果你是教官,你會在哪裡伏擊學員?」

靳修溟看著簡易版的地圖,指了指其中的一個位置:「這裡。」

「為什麼?」清歌問道,眼睛裡卻帶著笑意,顯然是倆人想到一起去了。

「我記得這裡的草很茂盛,而且周圍都是樹木,又是我們的必經之地,很容易設埋伏和陷阱。」靳修溟也是看過唐浩給出的那份詳細版地圖的,當時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清歌側頭看著靳修溟:「你在學醫之前是做什麼的?」

靳修溟看著她的唇,壓低了嗓音:「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清歌黑線,抬起手就想給他來一下,卻被靳修溟握住了手,「下次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告訴你了,真的不考慮一下?」

清歌冷哼一聲:「不說就不說。」她現在還不稀罕知道了呢。

靳修溟看著她那傲嬌的小模樣,沒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等回去了就告訴你。」他的事情不適合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說。

「今天天氣真不錯。」陳可佳自然看到了清歌與靳修溟之間的小動作,跟元舒對視一眼,沒話找話。

元舒難得嗯了一聲,「不過怕是下午會下雨。」

陳可佳原本只是想隨意扯了一句,聽到元舒這樣說,咦了一聲,「這麼大的太陽,不太可能會下雨吧?」在叢林行軍的時候下雨,這不是要命嗎。

元舒看向溪水,示意陳可佳看水面。

溪水有深有淺,深的地方長了一些水草,幾條拇指大的小魚正浮上來吐著泡泡,陳可佳嘴角輕抽:「我真希望你說的是假的。」

元舒扯扯嘴角,沒說話,專心看木兮和司微瀾烤魚,眼角餘光堅決不往清歌和靳修溟的方向看一眼。

**

此時,輕雲集團總裁辦公室。

清若筠剛從會議室裡出來,就看見自己的秘書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走來走去,神情著急,看見她,眼睛猛地一亮,直接走了過來,「清總。」

「怎麼了?」

「半個小時前有位先生找你,我說了你在開會,請他到會客室等您,這人二話不說直接闖進了您的辦公室。」

清若筠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你不會叫保安?」

「我叫了,但是他直接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了,還說要是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就讓保安下去,他不會動您辦公室裡的東西。」秘書都快哭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不講理還霸道的男人,說話行事根本不容許他人反對。

清若筠定定地看了緊閉的辦公室一眼,揮揮手,讓秘書一邊去。

助理上前一步,看著清若筠:「清總,要報警嗎?」

清若筠搖頭,她倒是想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跑到她的地盤來撒野。

她上前,試著擰了擰門把手,一下子就擰開了,她看向站在角落裡當自己是透明人的秘書,眼神凌厲。

秘書都快哭了,剛才她試過,真的是反鎖的。

清若筠現在也懶得跟她計較,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那人坐在她的椅子上,背對著她,看不清面容。

「你是誰?」清若筠沉聲問道。

那人坐著沒動。

清若筠冷眼看著那人,再次問道:「擅闖他人辦公室,就不怕我報警嗎?」

「我勸你現在先把辦公室的門關上,若是你不想讓人聽到接下來的對話的話。」似曾相識的嗓音在辦公室裡響起,清若筠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是你!」

男人轉過身,笑盈盈地看著清若筠:「芸兒,多年不見,難得你還認得我。」

清若筠原本只是猜測,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個男人,第一反應就是把辦公室的門給反鎖了,她緊緊地盯著男人:「你終究還是找到了這裡。」

男人站起來,看著清若筠冷若冰霜的臉,「芸兒,我找了你二十二年。」

清若筠冷笑:「找我回去做什麼?想把我關進那暗無天日的宮殿裡?」

男人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定定地看著她:「芸兒,這是你的責任,家族培養了你,給了你最好的生活,你不該逃避你的責任。」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痛色。

「不要叫我芸兒,我不是芸兒,姬無痕,我告訴你,我死也不會回去的。」

姬無痕看著情緒激動的清若筠,皺眉,眼底滿是哀傷:「芸兒,即便你再厭惡,那也是你的家族,你的父親,你的兄弟都在那裡,你難道忍心你父親為了你,繼續被折磨嗎?」

清若筠眼神微變,「不要跟我提家族,那個腐朽的家族早就該滅絕了,它的存在本來就是不合理的,它是個本該毀滅的骯髒之物,而你們,就是生長在這個骯髒之物身上的蛆!」

姬無痕皺眉,「祁芸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這話要是被那些人聽到了,等待你的只有一死。」

清若筠冷眼看著他:「你以為我會怕死?早在二十二年我就想死了。姬無痕,當初你沒弄死我,現在後悔了?所以得知我沒死,立刻千裡迢迢趕來弄死我?我從來不知道我的生死對你來說這麼重要,竟然讓最守規矩的姬少主無視祖宗的規矩,踏入夏國的地界。」

姬無痕臉色微微發白,他從來都知道清若筠恨他,卻未曾料到時隔多年,清若筠對他的恨意依舊這麼深。

「芸兒,你明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唯一不希望的就是你死,你又何必用這樣的話來傷我。」

「姬無痕,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不要用這樣的話來噁心我,我不想聽。」

姬無痕定定地看著清若筠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瞳孔中的紫色越來越深,他閉了閉眼,開口:「我要你跟我回去。」

「你做夢,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清若筠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不跟我回去,難道是想讓我帶你兩個女兒回去嗎?」姬無痕面無表情地說道,「芸兒,你應該知道,我既然找到了這裡,家族裡那些人必定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別說是你,就是你的兩個女兒,你照樣保不住。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就去新都酒店找我。」

姬無痕說完便離開了,清若筠站在原地,眼眶通紅,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冷,她拿出手機直接撥出一串號碼:「新都酒店,一個紫色瞳孔的男人,不惜代價,殺了他,價錢好商量。」

「我知道你不做這樣的生意,我也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幫我辦成,你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對,我現在就要你還上那個人情,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欠我的。」

「不計一切代價,三天之內,我要知道結果!」

掛了電話,清若筠直接攤在了沙發上,她定定地看著天花板,眼神毫無焦距,從收到第一封快遞開始,她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可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姬無痕,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

**

晚上,夜清筱回到家時,發現清若筠竟然回來了,看著正圍著圍裙親自下廚給他們做飯的清若筠,夜清筱笑了笑,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媽媽,在給我們做什麼好吃的?」

清若筠溫柔地笑笑:「醬香鴨,上次你不是念叨了很久嗎?今天媽媽正好有時間,就給你做。」

「謝謝媽媽。」夜清筱側頭,給了清若筠一個吻。

「好了,快出去,廚房裡油煙重,順便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好,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清若筠笑了笑,繼續做女兒和丈夫喜歡吃的菜,她平時工作很忙,難得下廚。

晚上吃完飯,清若筠洗完澡,就去了夜清筱的房間。

夜清筱正在看書呢,見到母親進來,隨手將書合上,放在一邊,「媽媽,有事?」

「沒事,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最近媽媽工作太忙了,都沒顧得上你。」清若筠在女兒的身邊坐下,神情溫柔。

「媽媽,我已經成年了,你不需要為我操心這麼多,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清若筠看著大女兒一如既往的透著蒼白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痛色,若不是……

「清筱,媽媽送你出國留學怎麼樣?」清若筠忽然說道。

夜清筱一怔:「媽媽,你怎麼突然想起要讓我出國留學了?」因為身體原因,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父母的視線,就連住校都不曾有過,不像清歌,十六歲就獨自到國外求學。

「媽媽知道你一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跟你爸爸商量了一下,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們就送你去國外留學,到時候媽媽給你請一個私人醫生,照顧你的身體,你想去嗎?」

夜清筱一滯,微微垂眸,這話若是提前一年說,夜清筱或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是現在……。

「媽媽,我可以不去嗎?」夜清筱輕聲問道。

清若筠微頓:「怎麼忽然不想去了?你不是很想出去嗎?」

「那時候是因為妹妹在國外,我想跟她在一起,這才想著要出去,但是現在清歌已經回來了,我就不想出去了。而且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我留在家裡你們尚且不放心,若是出去,你們肯定更加擔心。」

「清筱,其實媽媽送你出國,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治病,最近媽媽聯繫上了全球著名的心外科專家,他或許有辦法將你的病治好,即便無法根治,起碼也能讓你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只是那位專家不出國,所以只能我們過去。」

夜清筱神情猶豫,她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但是離開這裡……

「媽媽,你讓我考慮一下可以嗎?」

清若筠點點頭,摸摸女兒的頭髮,「好,你慢慢考慮,但是清筱,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出去,我想看到我女兒的笑容。」

夜清筱低著頭沒說話,清若筠微微嘆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跟清筱說了?」夜雲霆見到妻子,問道。送夜清筱出國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說了,但是清筱似乎不願意,雲霆,我擔心她。」

夜雲霆擁著妻子在牀邊坐下,「別擔心,有我在,你不也說了,夏國是他們的禁忌,他們未必敢踏入夏國。」

清若筠沒說姬無痕已經找來了,更不敢跟夜雲霆說自己讓人去做的事情。

有些黑暗,她自己面對就夠了,不能將夜雲霆也給牽扯進來。

「但願如此吧,我現在別無所求,只求我們一家人能夠在一起。」

「會的。」

清若筠靠在丈夫的懷裡,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似乎這才漸漸安定下來,「雲霆,我現在忽然慶幸,清歌去了部隊。」

若是當初她執意阻攔,那麼現在最危險的人就是清歌了,第一次,清若筠慶幸自己當時的心軟與不忍。

「不管是你還是兩個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們,相信我。」夜雲霆說道,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即便是拚了命,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妻女,即便是妻子的娘家人也不行。

**

叢林。

上午還艷陽高照,下午就陰雲密布,電閃雷鳴。

陳可佳看著濕噠噠的作訓服,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元舒說道:「你真是烏鴉嘴啊。」

元舒送給她一枚大白眼。

清歌與靳修溟走在最前面,司微瀾斷後,即便是下著大雨,他們也沒有找地方躲雨,實在是在叢林中站在樹下躲雨的危險大於雨中行軍,而一時間他們也找不到合適的山洞避雨,於是只好冒雨行軍。

「前面就是第一個埋伏點了,我們要小心。」清歌指著前方不遠處那片茂密的草叢說道,那些草比他們的人都高,鑽進去就看不見了。

「這麼大的雨,他們真的會偷襲我們?」陳可佳驚疑不定,這雨真大,雨滴砸在身上都是疼的,那些教官應該沒有那麼拚吧?

「說不準,小心點總是沒錯的。」木兮說道。

傾盆大雨絲毫沒有減小的跡象,靳修溟看了看清歌一直往下滴水的作訓服,眸色一片漆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吧,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即便是踏入了那塊地方,局限xin也會很大。」

「可是一路走來,我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點。」司微瀾皺眉說道。

靳修溟想了想,對清歌說道:「我去東邊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他們是從南邊過來的,一路過來也沒找到庇護所。

清歌拉住他:「不行,這樣的雨天,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他們起碼經過專業的訓練,雖然不知靳修溟曾經經歷過什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與耐力,但經過這一天一夜,也能看出對於叢林生存,他並不是很熟悉。

「一起去吧。」元舒開口說道。

木兮也贊同元舒說的。

於是,一行人準備往東邊走。

遠處,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他們一行人的唐浩咦了一聲:「他們不往前走怎麼往東邊去了?難不成迷失方向了?」

一旁的陸城聞言,皺眉:「不至於,估計是想去找庇護所了。」

唐浩聞言,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呵呵笑:「這幫學員可真是會享受啊,我還以為他們上午就會到了,結果下午才到,好不容易看到他們的身影了,竟然還想著去找庇護所,呵呵呵呵,難道不知道在這樣的叢林裡,要是稍微偏離一點方向,都會相差十萬八千裡嗎?」

「你這就是嫉妒了。」陸城慢條斯理地說道。

「老子在這裡淋雨等著他們,他們卻只想著休息,別說你心中不想一槍斃了他們。」唐浩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給他們一槍。

「這話你應該對隊長說。」陸城說了一句,畢竟埋伏地點是季景程安排的,雖然具體的行動計劃是他們自己制定的。

唐浩一噎,瞬間息聲,讓他去找隊長,他寧願在這裡淋雨了,就全當是洗個澡了。

**

這一次,清歌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找到了一處山崖的陰面,雖然及不上山洞,但山崖上一塊突出的巨石剛好給了他們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六人席地而坐,總算是能坐下來歇口氣了。

「這場大雨不會持續很長時間,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對策,我有八成的把握這裡會有伏擊。」清歌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地圖,正是剛剛他們離開的地方。

昨晚上,她跟靳修溟就在猜測在哪裡設伏更有利,他們都選中了這裡,而剛剛,就在他們離開的那瞬間,她察覺到暗中有人在窺探他們,只是雨勢太大,她無法準確地感知到這種窺探的感覺來自哪個方向。

「還真的有埋伏?」陳可佳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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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九。」木兮說道,她也隱約有所感覺,只是這種感覺不是很明顯,所以並沒有說出來。

「這個雨估計一會兒就停了。」元舒抬眼看看天空,烏雲已經逐漸散開,雨勢雖然大,可持續力卻已經明顯下降。

清歌看了看幾人,說道:「等雨停了之後,我會去附近勘察一下,順便試探一下他們伏擊的方位,你們暗中做好接應的準備。」

「清歌,這樣太危險了,我們手上除了一把匕首什麼都沒有,而那幫教官裝備精良,要是對上了,我們沒有勝算。」木兮皺眉說道。

「所以才更需要探明他們的位置,不然我們貿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就是自投羅網。」清歌說道,他們只有三次機會,要是被教官滅了三次就會被淘汰,接下去的幾天他們會遇到幾次伏擊誰也不知道,所以每一次機會他們都要珍惜。

「我去。」靳修溟忽然開口,卻遭到了一致的反對。

「靳醫生,雖然你是我們之中唯一的男人,但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這是陳可佳說的。

「靳醫生,我們要是不小心受傷了,還需要你來,所以你就在後方支援吧。」這是司微瀾說的。

「武力值太弱,不行。」這是元舒。

木兮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顯然是跟元舒一樣的。

靳修溟眯眼,他這是被紅果果的鄙視了?他轉眸看向清歌。

清歌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完成任務,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靳修溟輕哼一聲,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嘴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跟那幾個一樣,嫌棄他武力值低下。

清歌笑眯眯,裝作沒看見靳修溟眼中的不滿,對陳可佳說道:「趁著這會兒有時間,補充點能量。」

陳可佳立即將背包放下,拿出用樹葉包好的烤魚,烤魚已經涼了,腥味較重,但幾人倒也不嫌棄,吃得津津有味。

清歌的眼前出現一塊魚肉,還是去了魚刺的。

清歌扭頭,就見靳修溟皺眉看她:「發什麼呆,張嘴。」

清歌沒張嘴,而是扭頭去看木兮幾人,只見幾人看天的看天,吃魚的吃魚,視線堅決不與她對上,她又去看靳修溟,靳修溟則是一臉坦然,這是他女朋友,他對女朋友好不是應當的嗎?

清歌無奈張嘴,吃下了這塊男朋友專門給她準備的魚肉。

陳可佳則是跟木兮擠眉弄眼的,這一路倒是不寂寞,不止要應對各種狀況,還能時不時吃一波狗糧。現在陳可佳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了,靳修溟會參加這次考核絕對是為了清歌。

哎,這樣的男朋友她也好想要怎麼辦?

陳可佳憂傷地四十五度角望天。

元舒往她嘴裡塞了一塊魚肉,「別看了。再看也不能從天上掉下來。」

陳可佳一噎,回懟:「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我又不是瞎子。」元舒附贈一枚大白眼。

陳可佳委屈巴巴地看向木兮,木兮將手裡的魚肉塞進她的嘴裡:「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陳可佳使勁嚼著嘴裡的魚肉。

清歌與靳修溟自然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清歌狠狠瞪了靳修溟一眼,靳修溟寵溺一笑,不以為意。

雨果然很快就停了,大太陽又從雲層後鑽了出來,清歌他們看了看時間,站起來:「時間差不多吧了,走吧。」

他們沒有選擇原路返回,而是繞到了另外一側,躲在暗中觀察著對面。

「清歌,你猜他們會躲在哪裡?」陳可佳站在一根樹枝上,小聲地與清歌討論著。

清歌眯眼,這沒有設備真是處處都不方便,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採用暗中偷襲的方式。

忽然,清歌眼睛微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拍了拍陳可佳的肩膀:「下去吧,準備跟我們的教官打聲招呼。」

陳可佳懵懵懂懂地跟著清歌下去,還沒想明白清歌這話的意思。

其他幾人都在樹下等著他們,這棵樹很粗壯,能很好地隱藏他們的身影,保證不會被對方的人發現。

「找到了?」靳修溟看著清歌嘴角那抹笑,問道。

清歌點頭,「唔,我跟微瀾先去跟他們打聲招呼。」

司微瀾的實力比木兮強一點。

司微瀾點點頭,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我們不去幫忙?」元舒皺眉。

「相信清歌。」木兮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視線卻看向那一片比人還高的草叢。

清歌與司微瀾沿著九點鐘方向走去,清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司微瀾頓時就明白了,從另一側繞了過去。

「這幫小混蛋,雨都停了怎麼還不出現。」唐浩拿著望遠鏡看向清歌幾人之前消失的方位。

「陸城,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繞道了?」唐浩對埋伏在草叢另一側的陸城說道。

耳機裡傳來陸城的聲音:「不會,繞路的話他們要多走一圈,這裡不是沼澤,他們沒有必要。」

唐浩想想也是,嘟囔道:「雨都停了,這些人還敢偷懶,等會兒非得好好招呼他們不可。」

「喲,唐教官,你是在找我嗎?」耳邊忽然出現的一道清靈的女聲,唐浩一驚,扭頭就看見清歌正笑盈盈地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還抬手跟他揮了揮。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唐浩驚訝,從樹上跳下來。

清歌看了一眼唐浩手中拿著的望遠鏡,笑而不語。唐浩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自然也明白了,笑了笑,「小姑娘眼力不錯。」

「唐教官,是你自己認輸還是我讓你認輸?」清歌笑眯眯,說得那叫一個親切。

「哎喲,小姑娘挺有自信的哈,你就這麼肯定我會輸?」

「唔,之前不敢肯定,但是現在嘛,倒是有幾分把握。」清歌摸著下巴,要是唐浩手上有槍,她還真的沒把握,不過現在嘛,嘿嘿嘿。

不知為何,看見清歌臉上那抹笑,唐浩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後背發涼,眯眼打量了一眼清歌:「就你一個?另外五個呢?」

「唐教官,其他教官呢?」清歌不答反問。

兩人相視一眼,笑呵呵地看著對方。

隨即,清歌眼神一變,抬手就朝著唐浩攻擊了過去。

與此同時,已經從耳機裡聽到清歌與唐浩對話的陸城自然明白了這邊的情況,正在猶豫要不要起身去幫忙。

忽然,他的眼神微變,一股強烈的危機意識讓他猛地一個翻滾,離開了原地,正在這時,一道身影剛好落在了他剛才的位置,陸城一驚,抬眼看去,就看見了司微瀾。

司微瀾神情遺憾,差一點,就差了一點點。

對著陸城靦腆一笑,司微瀾柔聲開口:「陸教官好。」

陸城手裡的槍已經對準了司微瀾心臟的位置,冷聲說道:「我這一按下去,你第一次機會就沒了。」

司微瀾絲毫不懼,往清歌與唐浩的方向看了一眼,笑著說道:「陸教官,唐教官好像輸了。」

而陸城與清歌的戰鬥確實已經結束了,清歌將唐浩來了個五花大綁,並且將唐浩身上的裝備搜羅一空,不僅有壓縮餅乾,還有自熱米飯,清歌甚至發現了兩塊軍用巧克力。

將自熱米飯,壓縮餅乾一股腦地塞進自己的背包裡,清歌笑眯眯地說道,「唐教官,您真是太客氣了,竟然還帶了這麼多吃的。」

唐浩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一臉的生無可戀,作為教官,竟然被學員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就拿下了,回去後,他會不會被隊長給扒皮啊。

他看了一樣自己空空如也的背包,用商量的口吻說道:「你們學員身上帶這麼多裝備不好吧?」

清歌依舊笑盈盈的模樣:「唐教官,你們也沒說我們不準從教官身上搶奪裝備啊,你想想,你們裝備這麼精良,我們就一把匕首,要是遇上你們,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啊,總要有點武器防身的嘛。」

唐浩聞言,差點吐出一口血,什麼待宰的羔羊,這明明就是披著羊皮的小狼崽,現在他才是那只可憐的羔羊。

陸城揪著司微瀾出現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唐浩被五花大綁的模樣,清歌眯眼看著被挾持的司微瀾,皮笑肉不笑:「陸教官,微瀾好歹是個女孩子,你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陸城皺眉看向唐浩,用眼神送給唐浩廢物二字,隨即看向清歌:「你的同伴在我手裡。」

「不巧,您的同伴也在我手裡。」

司微瀾胸口的位置有一塊淡淡的黃色痕跡,說明她第一次機會已經沒了,清歌眼眸微沉,「確切來說,您現在挾持的是一具『屍體』,而我的手裡還是活人,陸教官,這筆買賣,您覺得應該怎麼做?還是您覺得您一個人敵得過我們剩下的五個人?」

陸城上下打量了清歌一眼,看著她那從容不迫,淡定自若的模樣,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但是礙於唐浩這可憐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將司微瀾給放了,「你們走吧。」

清歌看了一眼陸城身上的背包,遺憾地聳聳肩,「那就多謝兩位教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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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獎問答:來到選拔基地後,清歌所住的宿舍門牌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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